剛聽聞馬源帶來的消息,顧益畢竟是有些激動,不過路上卻是慢慢冷靜。
如果當初這個家伙執意要跑,那么此時便不能像個酒鬼一樣冒冒失失的沖進去,搞的人人皆知,到時候他又跑了就更麻煩。
然而中午他們三個趁著熱血喝的酒有些猛,此時都不算特別清醒,陳明光像個多動癥兒童一樣,坐在馬車里整理自己的衣衫發型一刻都沒停過。
臭不要臉的男人。
而吳剛則在死命搓臉,嚯嚯嚯的吐出來滿身酒氣。
呼~
他自己也深呼吸了幾下,冷靜!冷靜!
“馬源,你見到人了嗎?現在長什么模樣?腰間是不是裹著樹皮?”
“我沒見到啊,只聽了名字,但她是女的,師父要找的人是女的嗎?”
顧益說:“可能是的。”
馬源:???
可能是?
“你還不確定?”
“不是我不確定,是他不確定。”
“我為什么聽不懂你說話?”馬源噔噔噔的腦門上全是問號。
“你先與我說說,她在哪兒。”
馬源點頭,“邀月閣,長寧街是廬陽晚上最熱鬧的地方,邀月閣就在長寧街的最中央。早上我剛到的時候從街口一路問進去,聽說是在邀月閣,為了穩妥,我又親自到邀月閣確認。原來謝依依的確是近來剛到的新姑娘。”
“近來剛到?”顧益眼睛一亮,“時間上對的上啊。”
馬源聽了更加受到鼓勵,有戲啊。
“也怪我離京太久,新人都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她們,不然早就幫師傅你找到了。”
邀月閣很快就到了,顧益掀開簾子,從馬源的眼神里得到肯定:你可以的。
下車前,顧益彎著嘴角說:“馬爺,這事你辦的漂亮,不管結果如何,我一定教你封靈符,好叫你知道為什么當我的徒弟應當受人羨慕。還有,你這兩位學弟……”
坐在屋里喝酒的時候還有點意識,不過出門受了風吹,酒精似乎起了作用,開始有些眼神迷離,還帶著不正常的興奮,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什么。
“師父,你速去速來,他們交給我。”
顧益下了馬車,略微整理了衣衫,走之前告誡,“以后來這種地方,不允許講什么速去速來。”
“啊?為啥?”
“不吉利。”
邀月閣門牌極高,像是放在了三層樓上,只能仰望而視,這里的建筑與天幕街不同,所有的房子似乎都接連在一起,這一排下來還真有些氣勢。
只不過掛在門口的燈籠熄滅,客人稀少還有歪歪扭扭出門的酒鬼,打扮妖艷的女人似乎也累了,搖扇子都搖不動,也沒什么精神。
門口沒有人吆喝,跨過門檻能看到眼前一片空曠,里面的樓卻是建成了鏤空的四方形狀,走進來就像在井底向上看一般,不過這里能看到的是四層樓,人熄聲消,大正午的只有幾位姑娘圍著石桌用餐。
她們看到顧益起了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坐主位的年長者放下筷子起身,她盤著頭發用玉簪插著,兩邊發絮自然垂落,臉上妝容極厚,卻依然掩蓋不了歲月的痕跡。
雙手握在小腹前,笑容熟練的很,“這位公子瞧著面生,可有熟悉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