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益真是有脾氣的,他就是往前。
砰!
谷白瓷打了他一掌,身體瞬間起飛,又像失去了線的風箏一樣掉落。
“聽我的話,你才能在大雨宮活的好。”
“啊……好疼,怎么會有這種這瘋婆子,”顧益撐著手掌起身,胸口的痛感是真實并且灼熱的,“如果我今天注定要死,那我也不會就這么認了。”
手掌微旋,粼光顯現。
谷白瓷又是沒想到,“怎么會有你這種男人?難道你這是要和我動手嗎?”
看起來顧益是想這么干的。
而且既然不想受這個憋屈,要拼命……
“你不是,一直要我睜開雙眼嗎?”
谷白瓷氣勢漸漸回落了些,“不錯,你睜開。”
這不是一個容易的時刻,
十八樓主能活二十年,不容易。
原本顧益以為自己也會效仿他,但不知道怎么就走到這一步,他不打算重走十八的路。
低著頭的他眼皮緩緩打開,一絲絲光亮鉆進了視線里,并非是日光,而是燭光,
光亮之外甚至還有些黑暗,
顧益也明白了,這里不是光亮充足的主廳,而是某個室內。
谷白瓷的氣勢繼續回落,真是有些喜怒無常似的,剛剛還生氣的,現在又沒那么兇了,
“抬起頭。”
顧益是緊張的,沒有人不緊張。
但是,抬頭就抬頭,誰怕誰啊!
谷宮主也在靠近他,所以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素鞋,
正是這關鍵的一刻,‘嘩啦’一聲門被沖開,一陣強風吹來,十八樓主直接橫在顧益的視線之前,將谷白瓷擋在身后,他手上掌風吹動,一根布條便飛起蓋住了顧益的雙眸。
“白瓷,顧益說的對,你殺了他,也不會減少茉族的苦難。”
十八樓主悠然轉身,動作倒是瀟灑。
“那也是因為有你們這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你竟然和他說,二十年未見我容顏么?你偷偷來看過吧?”
顧益心頭微怔,那十八樓主怎么還活著?!
他第一反應就是谷白瓷在瞎說,卻沒想到十八樓主竟然也不敢反駁,而是很抱歉的說,“我的確有過不對,那是我的罪責。”
“真事啊?那宮主怎么沒殺你呢?”
說起來,十八樓主也是感慨呢,他還輕輕回答了顧益的問題,“殺過,殺不死。”
我去,
牛逼。
所以是十八樓主更厲害么?
嘩!谷白瓷揮著長長的袖口,不愿提什么沒殺死的那些,“十八!我警告你!你今日要是把他從這里帶走,我攔不住你,不過我敢保證,下一次再有廬陽院的人被抓進來,不論男女我一個不放走,就是他,也終生別想離開。”
她是指著顧益說的。
“女人本就是善變的,有人要離開,我不要考驗他,眼里無他,任他自來自去,有人若是令我不開心,就是通過了考驗,我不放,那便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