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轎子的左前方,那個人,很面熟。
啪。
輕風敲了一下扇子,站在原地,微笑的樣子讓人很惡心,
“原來書雨小姐和你們都沒有死啊,真是命大。”輕風將小拳頭放在嘴邊,抖著肩膀輕輕微笑。
“卻不知你一個廬陽院的人,怎么淪落到這大雨宮中來了。”
在顧益看來,輕風大概會是個死人,因為大雨宮主不阻止,那么今天他是怎么都活不了。
那個黑袍人最多是個合道,纏住他的話,長腳貓就可以。
至于坐在轎子里的,
顧益也很在意,“讓我看看轎子里的是誰。或許我們會認識。”
“我不認得你。”
顧益眉頭一挑,聲音不熟悉,聽著是個蒼老婦人。
“小兄弟,不知道我們曾有什么過節,不過今日老身是來找谷宮主,若無事,還請小兄弟讓個路。”
就算小依依沒有來,顧益也基本確定他在哪兒了。
壞就壞在谷白瓷不放他走。
“謝依依人呢?”
聽聞這個名字,黑袍人微微抬頭,
而輕風笑容則是停滯。
“輕風,這是何人?”
“廬陽院的人,名叫顧益。”輕風轉身略躬身。
他們竟然都是這種反應?
顧益心中不由激動,多少天了,一直在找,確實一丁點消息都沒有。
“看來這家伙真在。還組織起兩座峰搞風搞雨了!你們回去之后,記得叫他過來見我!”
輕風噗嗤一下笑出聲,“顧益,你若用這種語氣說那一位,兩位峰主都會要了你的命的。”
“顧公子,莫非是我們兩座峰的舊人嗎?”
“我不是你們的舊人,只不過恰巧和兩座峰有些關聯。”
黑色的布簾慢慢被掀起,露出兩只老舊的布鞋,“無妨,既如此,那顧公子就是兩座峰的朋友,待見完谷宮主之后老身在與你詳談,你如今身在廬陽院,必是我們大業的一大助力,兩座峰必待顧公子如貴客。”
顧益不屑一笑,癡心妄想什么呢,好好的日子不過,怎么可能給他們當間諜,繡花鱸魚它不香嗎?或許小依依會懷念兩座峰過去的崢嶸,但他又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
再說了,到底是外掛聽宿主的,還是宿主聽外掛的?
顧益大聲問道:“你們的大業就是把許國滅了?然而兩座峰新建立的秩序又能更好嗎?時勢分分合合,不過是重復之前的道路,我雖不是個胸懷天下的俠士,卻也不會當時代兇手的什么助力。”
簾子掀到一半停住,顧益眼睛微瞇,他看到一雙干枯的手,皮包著骨,一點肉都沒有,手背上還有一道綠色的塊狀圖案,卻看不清是什么。
“依這位顧公子所言,尹許滅我兩座峰就是正道,而我兩座峰滅許便是不義,老身素聞廬陽院中人自視甚高、傲慢狂妄,原本只是以為是少有有成所致,卻沒想到霸道無理,一至于斯。”
顧益暢言說道:“竊鉤者誅,竊國者侯。國朝正統之爭本無正道、不義之分。我只是個不遠茍同于你們這群想著改變了現狀,卻不會使現狀更好的人而已。”
“黃口小兒,無知亂語。你怎知現狀不會更好?”
“我的確不知!”顧益亦高聲,“只不過證明會不會更好的代價是戰爭,而戰爭,是會死人的。”
“人總是會死的。”
顧益諷刺,“不要盡說些對但是無用的話,那你怎么現在不死呢?”
這一番爭論,輕風聽著都驚奇,轎子里的人略有沉默,后嘆息,“本以為是兩座峰的舊人,能……罷了罷了,本來便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左右你在這大雨宮也出不去,與你相爭有何益。顧公子,請讓路吧、”
老婦人把簾子落下。
輕風‘刷’的一下打開扇子,微笑做出請的手勢,“顧公子,我們峰主,請你讓開。”
“讓開是不可能的了,我今日來,探聽謝依依的消息不過只是嘗試,主要的目的還是你,輕風。”
輕風拱手,問詢道:“顧公子有何指教,但說無妨。”
顧益云淡風輕的說:“沒什么指教不指教的,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