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是書雨。
他們這一行說是四人,其實就跟兩人差不多。
也就書雨會和他過來說話了。
顧益跑去開了門,“有什么事嗎?”
書雨給他看了手中的卷軸,“戰報。”
不是從許國發出的,而是從離國發出的。
姑娘說:“得勝關失守后,離軍在進攻廬陽、還是掃清邢原許軍的兩個選擇中爭執不下,選擇攻廬陽的認為,那是許國的中心,廬陽破才能撬動許國根基,若在此時再攻邢原,那么突破得勝關就顯得沒有意義。”
“不過也有人想要求穩,覺得先拿下邢原,之后圍城廬陽,最是妥當。貿然進攻廬陽一旦受挫,后果不堪設想。這番爭執沒有十幾日時間定不下來,就算定下來真正打到廬陽也是一個月之后,你……不必擔心在廬陽的朋友。也不必著急,來得及的。”
顧益看了卷軸,大致上與她說的沒有差別。
“你把離國的戰報給我看啊,要是被你的宮主知道了,她那個脾氣可不會輕易饒你。”
顧益也不知道她此時的想法,是要‘通敵’嗎?
“我若回到廬陽,上了戰場,你我就是敵人了。”
書雨說:“反正你也救過我,如果要殺我的話,也是我命中注定的。”
顧益說道:“怎么開始信起命來了,你現在是要怎樣,你自己心里清楚沒有?你說你暫時不愿意回去,可我是要去廬陽的,所以你是要跟著我回到廬陽嗎?”
書雨看了一眼顧益,那如銀河絢爛般的瞳孔清澈而閃亮,小依依那次說什么還有更好看的茉族女子,或許有,但顧益覺得,書雨已經是特別好看的了。
“其實這個選擇對我來說并不難,我也不怕什么,我怕的是……”
“……我怕的是,廬陽人知道我的身份之后要將我殺了泄恨,你會站在他們那一邊。”
顧益頭疼,“何苦呢?”
“也不知道啊。”
“這不是一個很輕松的選擇,你本就很苦了。”
“所以我真的不怕多么苦,心中很苦很苦的人想要開心的話,并不需要很多很多的甜,一點點甜就已經很足夠了。”
顧益撓著頭,心想這可怎么辦。
他可不擅長處理這種事情。
書雨呢,倒像是那種一旦確定了,便很主動的,她看顧益不說話,便問道:“那你愿意帶我去廬陽嗎?”
“額,不是,你是怎么想的?”
姑娘像模像樣的嘆息,“你綁了個茉族的女孩子,我知道你是什么都沒有做,不過沒有人相信了,我大可以一走了之,你去廬陽,我回宮里,不過說什么,你這也是畜生行徑,不論你作何辯解,都沒有人會相信你的,我也一樣,以后也沒有人相信我沒有被你侵犯過。”
顧益腰板一挺,“憑啥?”
書雨把面罩摘了下來,“你不是知道憑什么嗎?”
她的樣子雖然之前看過,不過此時再看顧益要是呆了幾秒,搞得不好意思。
“那,你是因為害怕以后嫁不出去了,所以就破罐子破摔?”
“也許,我也是想要和你在一起的吧,對于我和宮主來說,遇到一個愿意克制自己尊重我們的人本不易。哪怕你只做過一點點努力,在我的眼里都很珍貴。”
“你的那位朋友說的也對,真正的茉族是善良大方,知恩圖報的,而不是滿心仇恨,狹隘怪癖。我想要做他口中的那個人,也討厭,那個過去被你討厭的自己。”
顧益一時間還有些反應不及,當時谷白瓷說,他還有些不信呢。
“那……那你們宮主呢?你這可屬于投敵啊。”
“茉族女子,若她恨你,不死不休;若她愛你,傾其所有。剛遇到我的時候,你不就知道了這一點了嗎?”
她竟然是帶著微笑講出這話,微笑的模樣差點叫顧益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