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浩熟門熟路,點了燭火,將屋子照亮,從房間里頭,取出掃帚,打掃起破舊的老屋。
李巖微微一笑,倒也沒說什么,緩步走到了菜園子里頭。
這菜園子不算大,估摸著也就百平米左右,真要是拿來葬人的話,恐怕就只能葬下羅老爺子、羅天和羅浩這三人了。
好在這樣的村子,與世隔絕,若有人在園子里葬下后,鄰里鄉親也不會前來打擾,不用擔心墳地被拆等問題。
“羅浩,你剛才說,你們村子后山,有條河?”
似是想到什么的李巖,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對,有條河。”
屋子里頭,正在打掃衛生的羅浩應了一句,隨后笑著說道:“李道長,你知道嗎?這條河,還發生過一件奇怪的事情。”
“噢?”李巖有些驚訝,問道:“什么事情?”
羅浩笑道:“聽我爹說,他年少之時,村里頭有個年輕人,與尋常人不同,別人逢年過節,拜的是森婆娘娘,他倒好……拜的是四海東王,后來……去祭祀之時,他當眾指著森婆娘娘的神像怒罵,那時候……村子里頭,不少人都被嚇住了,再后來,聽我爹說,應該是森婆娘娘為之震怒,于是便在他身上下了蠱毒。”
“還有這事?”李巖驚道。
不過細細想想,倒也可以理解。
這片山林,乃是森婆娘娘的地盤。
此處的人,不供奉森婆娘娘就罷了,還膽敢拜外神,這對于森婆娘娘來說,自然是不能忍。
若是放在從前,李巖未必相信羅浩的話,畢竟聽上去有些稀奇古怪,但經過這兩日的遭遇,李巖覺得,這森婆娘娘有點小家子氣,干出這樣的事情也不足為奇。
“后來呢?”李巖對這個故事,十分感興趣。
“后來?”羅浩一笑,說道:“后來,此人病入膏肓,臨死之前,便告訴親人,在他死后,將他身上衣物褪去,一絲不掛,放入河中。”
“他親人照做了?”李巖又問道。
羅浩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他親人嫌丟人,扒光了衣物,但剩了一條花褲衩,尸體沉河了。”
李巖一笑,淡淡地說道:“這個故事,聽上去雖有些新鮮,但也算不得太奇怪。”
“不是,李道長,你知道后來發生了什么嗎?”羅浩突然停住了手中的活,站住了身子,看向李巖。
李巖眉頭一皺,說道:“發生了什么?”
羅浩說道:“后來,有一年,山中發生洪澇災害,一條穿著花褲衩的小白龍,從河中飛出,救了全村人。”
他說完這句話,屋子里,頓時安靜下來,靜如死水一般。
羅浩一抬眼,朝著李巖看去,只瞧見李巖瞪大了眼睛,張著嘴,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羅浩一笑,問道:“這故事算不算稀奇?”
“他娘的,太算了!”李巖忍不住爆粗!
敢情這山里頭,盡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李道長,屋子收拾干凈了!對了……我大哥的尸體,什么時候落葬?”
“現在!立刻!馬上!”李巖滿臉嚴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