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你父親是我夫君,不用你多說,我也會好好照顧她的。”
這慕容晴是沈長生的二娘,沈長生生母過世后,京城慕容家要與平涼侯聯姻,迫于壓力,平涼侯娶了慕容晴,不過慕容晴也算賢惠,與平涼侯恩愛有加,對沈長生也是待如己出。只是婚嫁十載,都未育有一子,算是遺憾吧。
慕容晴跟著玩鬧的平涼侯走到了一邊,沈長生長嘆一口氣,放下斧頭,蹣跚的朝著大堂那邊走去,算算時間,其他人應該也都到了。
一入大堂,沈長生便看見了滿身泥沙的大將沈玉,宗師修為,沈玉是家將,也是沈家子弟,論起輩分來沈長生還要叫一聲叔叔。
沈玉的雙眼布滿血絲,他已經有兩天兩夜沒有合眼了,作為守城大將,他沈玉沒有及時發現敵襲,導致了如今的局面,他的內心煎熬不已,在上一場大戰結束后,為了防備再次偷襲,實在不敢有半分懈怠。
“玉叔,一會兒結束了你就去休息一會,不然敵人打上門了,你人卻垮了。”
沈長生佝僂著身子說道。
沈玉望著眼前這個看起來比自己蒼老幾十歲的侄兒,心中的愧疚愈發的深厚了,誰能想到沈長生之前是一個意氣風發,鮮衣怒馬的少年郎。
“長生侄兒,我還不能休息,現在情況嚴峻,手下可用之人又捉襟見肘,容不得我片刻松弛。”
沈長生搖了搖頭,卻也不再多說,他也知道自己再說多少也勸不動自己這個叔叔,更何況,如今的情形的確如沈玉所說,萬分緊急,不容松弛。
走進大堂內,沈長生坐入首位,沈玉坐入左側第一位,兩人靜等著其他人到來。
還沒有半炷香的功夫,該來的人全都來了,每一位進來的人雖然都早已知曉沈長生的狀態,可是親眼見到之后,內心卻也極為震驚,隨之而來的便是惋惜。惋惜這么一位少年俊才變得如今這般老邁不堪。
等人都來齊了,沈長生便睜開合住半晌的雙眼,說道。
“各位都是我涼州城的將領官員,還有一些是百姓推出來的長者,今日之所以召集大家來我府上,主要有三件事。”
“第一件事自當是最為緊要的軍事,蠻子已經把我們涼州城層層圍住,水泄不通,雖然在之前便派了探子出去報信,但太過急促,我們不能確定探子是否逃出,所以這第一件事乃是商量如何抵御這蠻子攻城。”
“其次,這第二件事是百姓之事,上次守城我們總數折損三千人,其中一千人是從百姓中征集的民夫,我想從侯府出資,給這些傷亡之人的家屬予以撫恤。”
正在沈長生準備說第三件事的時候,一名老叟從堂下站起,面相瘦黑,身形佝僂,比起如今的沈長生都要老幾分。
“少侯大人,守衛涼州城是我們每一個涼州人都要去做的事情,侯府如今也極為吃緊,一些地主富商之前就與我說了,他們說漢子們是為了保護妻子兒女而死,是英雄,他們愿意出錢給那些傷亡者撫恤,而且還愿意捐錢捐物支持少侯大人們。”
“還有那些百姓們,男子各個要來當兵,補充空缺,女子在后方從事生產,干起了男人們干的活,就是小娃娃們,也唱著一寸山河一寸兵的童謠。”老叟擲地有聲,鏗鏘有力的說道。
沈長生忽然有些熱淚盈了眼眶,卻忍住沒有讓眼淚出來。
“好,我涼州人人都是英雄,人人都是好樣的,不愧是我父親拼命也要保護的。”
沈長生大拍手掌,忽然大笑起來,心情暢快。
就這樣激動了一會兒,沈長生開始宣布起了第三件事。
“下面我給大家說說著最后一件事。”
公審國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