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我就不知道了,聽從上級安排嘛。”
“切~真不知道為什么把你調去新部門……”吳柳的話中滿是不服氣,她不理會石元強,轉而對陳鏡安道:“陳隊,你有沒有什么想法,指教一下?”
吳柳和陳鏡安說話的語氣可要柔和得多,看得出來,她是有些崇拜陳鏡安的,畢竟在公安系統內部,陳鏡安當真是大名鼎鼎。
陳鏡安坐在前排,語氣平淡地回道:“這有可能是一次,嚴重的犯罪活動。”
吳柳輕輕點頭,還想著陳鏡安后面有什么巧妙的推理結論,沒想到這句話說完就沒了。
“就這…沒了?”
吳柳不敢相信,這個出名的刑偵專家就給出這么一個似是而非,毫無水平的結論。
陳鏡安則完全沒有理會,這時,車已經抵達了塔山派出所,眾人下車,進了所里一個會議室,立刻開展情報匯總會議。
陳鏡安和到會的警員們大致熟悉了一下,道:“到目前為止,雖然有大量血跡和痕跡的發現,并有多人失蹤,但沒有發現尸體,犯罪事實尚不清楚。當務之急有兩點,一是找到失蹤者的蹤跡,二要加大巡查力度,防止新的失蹤案件發生。”
說完,陳鏡安看了看石元強,石元強點頭,要求塔山派出所立刻增派警員,對整個塔山鎮進行巡查封鎖,尋找失蹤者的蹤跡。
陳鏡安接著道:“從目前了解的情況看,因為11號晚上暴雨,紅磚房周圍的很多痕跡都被雨水沖刷掉了,主要的痕跡采集就在紅磚房內。吳柳,你展示一下目前位置采集到的痕跡。”
吳柳從座位上起身,相比之前的狡黠,此時的她很是嚴肅,她從箱包中拿出幾個塑料紙袋和幾張照片,道:“目前為止,技術組從紅磚房中采集到腳印多枚,根據大小紋印分析,應該有六個人;血指紋五枚,血手印一枚,毛發十五根。地上有很多撲克牌,除此之外暫時沒有發現其他物件。”
陳鏡安將物證一一過眼,道:“立刻把指紋發送給市局技術科進行比對,看看庫里有沒有匹配。還有毛發,送到局里檢驗。”
塔山派出所一名警員立刻拿著樣品,驅車前往市局,如果快的話,明天上午就能有結果。
見陳鏡安做完這些安排便沉默不語,吳柳說道:“陳隊,有這么多血跡、毛發還有腳印,難道不能做出一些推斷?”
錢禮平則道:“小吳,不要做超出自己能力范圍的事,陳隊長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吳柳撅了噘嘴,但錢禮平的語氣并不嚴厲,她轉了轉眼睛,道:“但我還是要說說我的想法,說不定有價值呢?”
錢禮平又道:“你要真有想法就趕快說,別賣關子。”
吳柳得到隊長的支持,道:“從現場的痕跡來看,腳印、血跡都是多人所有,這很可能是一起多人暴力事件。因為地上有撲克牌,同時根據村民證言,這個廢棄的磚房常被用作臨時賭場,所以很有可能是多人聚眾賭博時發生了沖突。現場發生了兩方互毆,其中一方可能殺死了另一方多人,于是選擇毀尸滅跡。從腳印數量和搏斗痕跡來看,三人殺死三人,兩人殺死四人或者四人殺死兩人都有可能。至于那個失蹤的劉有全,很可能是在那天前往紅磚房的時候,看到了殺人的場景,結果遭到了兇手的劫持甚至襲殺。然后……然后……”
吳柳自信滿滿的說出了自己的推測,可是說到最后卻發現一個關鍵的漏洞,一個無法解釋的問題,一下卡殼不說話了。
陳鏡安看著吳柳,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靜。
“然后,然后怎么了?是不是覺得沒辦法推演下去了?”陳鏡安說話了,“對啊,然后劉有全的妻子也失蹤了,她是怎么失蹤的?出去找自己的丈夫,然后又碰到了那群殺人的賭徒,跟著被擄是嗎?”
的確,吳柳的推測很難解釋劉有全老婆的失蹤,除非其中的確有極大的巧合。
更重要的是,這還不是吳柳推論最大的漏洞。
陳鏡安礙于吳柳和錢禮平的面子,沒有進一步揭破,只是看起來這個錢禮平也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友好,想讓技術組的人給陳鏡安下馬威,可惜吳柳太年輕了。
就在這時,錢禮平又接到一個電話,打破了會議室有些尷尬的局面:“陳隊長,現場勘探的人來消息了,說有新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