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叉著腰,之前一直筆挺的背脊有些佝僂,而她的腳下,躺著那個豬臉怪人。
一陣風吹過,能聽到樹葉的沙沙聲,還有從不遠處養豬場傳來的豬的聲音。
石元強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他明明感覺到,王靜的身子似乎少了一截。
他用力擠了擠眼睛,秋日雨后的太陽光照得他有些目眩,極度的緊張,讓他直冒冷汗。
握著槍的手在抖。
陳鏡安從坡下爬了上來,看著王靜和躺在地上的豬臉怪人。
“怎么做到的?”
陳鏡安在坡下是面光,他看清了一切。
王靜好像有些虛弱,這讓她看起來不似昨天那么凌厲。
原本鷹一樣的眼睛,微微地耷拉了下來,額頭有些汗,發絲黏在上面,嘴唇有些發白。
陳鏡安發現她的手在顫抖,不僅是手,應該是整個身體都有些顫抖。
“是電擊嗎?”陳鏡安又問。
在兩人距離不到一米的時候,持斧人舉起斧頭朝她揮去,陳鏡安的想法和石元強一樣,王靜要沒救了。
在生與死的一瞬間,王靜一個彎腰竟然躲開了斧子的劈砍。
然后,陳鏡安就看到,王靜用手指在持斧人的腹部點了一下。
一陣電光,人便倒下了。
陳鏡安使過電警棍,這個豬臉怪人穿著橡膠雨衣,高電壓和絕緣的雨衣碰到一起,就會有火花。
可王靜的手上并沒有電棍,她兩手空空,連把指甲刀都沒有。
王靜喘了口氣,說道:“回去以后再說,先進里面看看。”
陳鏡安將目光投向了那紅色的養豬場,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豬臉怪人,想到在豬欄看到的一幕,心頭有些惡心。
石元強走了上來,看了看王靜:“到底怎么回事?”
王靜還是沒有回答,陳鏡安倒質問他:“為什么不開槍?”
“我…我沒有把握。”
“我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但如果她是個普通同事,就已經死了。還有,我也差點被你害死。”
三個人都沉默不語,王靜似乎恢復了一些,她掏出了手機。
“把槍給我。”
陳鏡安從石元強手里接過了那把槍,打開鎖機看了一下,有子彈。
“你陪王靜看著這人,他很危險,小心。”
陳鏡安提醒石元強,然后帶著槍獨自一人朝著養豬場走去。
王靜則對石元強道:“去車上,后備箱里有尼龍繩,拿過來。”
說完,王靜撥通了一個電話:“喂,我是王靜,抓到一個,給我定位,馬上派人過來。”
石元強不知道王靜給誰打了電話,但他感覺這說話的口氣,不像是警局的人。
如果是警局的人,上午她就不必讓錢禮平的人到派出所待命了,直接讓他們跟著來抓捕就行。
但石元強沒有多問,跑下山坡,從土路下去,來到王靜的車前,打開了后備箱。
后備箱里果然有一捆小指粗的尼龍繩,綠色的,看上去異常的結實。
石元強拿出這捆繩子,用手拉了拉,心說這繩子拿來捆大象。
王靜和石元強兩個人將豬臉怪人拉了起來,他一動不動,應該是休克了。
他的身體龐大而沉重,兩個人費了很大的力氣將他拖到了一棵大樹邊上。
石元強近距離看到了他的臉,一張又像豬又像人的臉,他不禁打了個哆嗦:這是兇手老姚嗎?
王靜道:“不知道,先把他捆起來,看管好,看看陳有什么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