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鏡安把槍扔回給了王靜:“你的槍我用不慣。”
王靜接過槍問道:“要是沒打中旗桿怎么辦?”
“就說槍走火了。”
“要是旗桿掉下來沒砸中他呢?”
“找準機會再開一槍,直接打死他。”
一旁的石元強聽到陳鏡安的解釋,急道:“那要是把我打死了呢?”
陳鏡安回道:“汝妻子我養之。”
“我沒有老婆…”
“我會把你的父母當成我的父母。”
他走到石元強跟前,把石元強扶了起來,還撿起了地上的那顆牙。
“你還撿它做什么。”石元強吐了口血沫道。
陳鏡安把這牙擦了擦,遞給石元強:“拿著,做紀念,是條漢子。”
石元強接過了自己的牙,看了看,把它放進了褲子兜里。
而王靜提著槍檢查了一下第二個豬臉怪人,確定他已經變成了一具尸體,不再有威脅。
石元強問道:“到底哪個是劉有全?里面這個是那個老姚嗎?”
陳鏡安掏出手機,翻看了一下劉有全的照片,道:“外面那個應該是劉有全,里面這個,不知道。樓上的燈光太暗,我又聽到下面有動靜,沒看清,不然……”
雖然外面的豬臉人已然面目全非,但根據褲子、鞋子,還有一些特征,還是能分辨出,就是劉有全。
至于他怎么成了這副模樣,就沒有人知道了。
石元強進剛剛那個房間翻找了一下,發現了姚啟智的身份證,又取下墻邊的相框,過來和地上的尸體比對了一下。
“沒錯,應該就是這個姚啟智了。”
這時,外面傳來了汽車的聲音,三人走到了養豬場外,看到坡下的山路上停了一輛黑色的中型車。
除了前擋風玻璃,車子沒有窗,好像一個鐵盒。
從車上下來四個穿著黑色防彈衣、戴著黑色頭盔,提著沖鋒槍的人,后面接著下來一個身材矮小的中年人。
四個武裝人員提著一個巨大的黑色編織袋,走到劉有全跟前,將他抬起,裝了進去。
劉有全因為中槍,昏迷了過去,還沒有醒,王靜道:“這個不是正主,里面那個。”
矮個中年人道:“哦?竟然有兩個?再去拿個袋子。”
一個武裝人員回車拿袋子,這個矮個中年人大概四五十歲,頭發花白,很瘦,背有些駝,小小的眼睛,尖嘴猴腮地活像個老鼠。
他望向陳鏡安道:“陳鏡安警官?”
陳鏡安沒想到他竟認識自己,道:“是我,你們來的很及時,有車有槍,卻做收尸的活。”
中年人笑道:“如果什么事都要我們做,那還要你們警察做什么?”
王靜在一旁道:“這次對形勢估計錯誤,是我的責任,還要多虧了陳警官,否則,都要死在這兒。”
中年人點頭,輕描淡寫道:“犧牲是在所難免的,而且他是我挑選的人,不會錯。”
陳鏡安倒是一驚,是這個人把自己調到了柳京?怎么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武裝人員已經把一尸一“人”裝進了黑色袋子,用繩子捆扎好,抬上了那輛黑色的盒子車。
陳鏡安看著這幾個人,發現他們表情很奇怪,完全沒有做事情時的專注,看到兩個怪人也沒有任何反應,眼神空洞,表情呆滯,可手上的活一點沒落。
陳鏡安忙問:“你們把人帶走了,我們怎么和上面還有民眾交代?里面有一個可是受害者,被綁架的。”
中年人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既然是做收尸的,自然會做好善后工作。辛苦你們了,這才是第一次,表現不錯,保持。”
說完,中年人下坡上了車,就這么離開了。
王靜讓陳鏡安給錢禮平打了個電話,讓在派出所待命的警察們可以過來了。
石元強看著盒子車遠去,一切恢復了平靜,鳥鳴聲又在耳邊響起,剛剛的驚心動魄就這么結束,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他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牙齒,確認一切都是真的。
他又轉頭望了望四周,發現那頭跑出來的豬,好像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