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鏡安沒有理會史鵬的胡說八道,他手里捏著這件胸衣,正如史鵬所說,胸衣的料子很好,摸得很舒服。邊緣一點點蕾絲縫制得很細密,一點都不扎手,蕾絲的面積不大,只起到點綴的作用,讓原本有些單調的白色胸衣,一下子活潑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么,陳鏡安忍不住把胸衣放到鼻前聞了一聞,一股若隱若無的芬芳沖入了陳鏡安的鼻腔,不是香水,不是花朵,而是一種原始而純粹的味道,能激發人心底最深處的**。
史鵬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陳鏡安,咧嘴笑道:“怎么樣陳警官,是不是覺得很好聞?是不是有點理解我了?”
陳鏡安察覺到史鵬有些不正常,可他沒有放下手中的胸衣,反而將它緊緊捏在手里。
他又環顧了一下這個房間,在窗戶前有一張老式的書桌,桌面上壓著一塊玻璃,玻璃和桌面之間夾著白色的鏤空印花桌布,桌上放著一盞老式臺燈,罩著米色的流蘇燈罩。
這張書桌擦拭的很干凈,玻璃纖塵不染,窗外的陽光照進來,閃耀著冷冷的青光。
因為窗戶上沒有玻璃,所以風在呼呼的往房間里灌,不過今天的太陽很不錯,而且這里離江邊不遠,隱隱能夠聽到浪濤聲。
真是一個好地方,為什么會被拆掉呢,真是可惜了。
又一陣風吹進來,陳鏡安走到書桌前,看到在玻璃下面壓著一張照片,是一張全家福,一家五口人。
看來這里過去住著一個很幸福的家庭,一對夫妻有三個孩子,其中兩個是兒子,一個是女兒。
父母站在后面,張開雙臂環抱著前面的三個孩子,兩個男孩在兩旁,中間一個女孩,五個人都笑得很開心。
可是,陳鏡安卻怎么都看不清這五個人的相貌,作為一個警察,他人臉辨識能力是很強的,為什么會看不清他們的樣貌呢?
越是看不清,陳鏡安越是想去看,他低下腦袋,盯著照片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像觸電一般直起了身子,一連往后退了幾步,一下坐倒在了床上。
他感覺到心臟仿佛受到了電擊一般,接著他的胳膊開始疼了起來,鉆心的疼,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往里鉆。
是右臂,陳鏡安把袖子擼起來,用左手緊緊掐住右大臂,在阻止那個往心口鉆的東西,他拼盡了全身的力量,感覺整個胳膊都要炸開了。
“史鵬!史鵬來幫幫我,史鵬!”不得已,陳鏡安請求史鵬的幫助,然而喊了幾聲卻沒有回應。
陳鏡安抬起眼來才發現,房間里除了他自己已經沒有其他人,史鵬竟然不見了!
他的右手還捏著那個白色的胸衣,陳鏡安將這個胸衣拿來,將它緊緊纏在自己的右臂上,將那個暗色的麒麟紋身包裹住,然后癱倒在床上喘了幾口氣,才覺得好了一些。
陳鏡安感覺自己要睡過去了,可他提醒自己不能睡,那種鉆心的疼痛好一些以后,他立刻從床上爬起來,跌跌撞撞滾下了樓梯。
一樓依舊是灰塵滿地,陳鏡安一路跑到玄關處,看到大門竟然開著,屋外陽光燦爛。
他一下沖了出去,來到了大街上,發現街上一個人都沒有,炫目的陽光照得他雙眼發花。
他回頭望了一眼這棟房子,看到了大門口懸掛的門牌號——鮑家街33號。
原來,這就是鮑家街33號?陳鏡安覺得腦子一陣眩暈,便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