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駕駛員見陳鏡安面色蒼白,以為他受了傷,陳鏡安道:“打120,我現在動不了了。”
“哦好好,不過你這是追尾啊,我沒責任啊,你這個…你這個開車,太快太猛了…”
駕駛員一邊撥通了120急救電話,嘴里一邊叨叨,陳鏡安沒有功夫和他解釋,他在努力嘗試恢復右半邊身體的知覺。
從下水道被救出來以后,陳鏡安就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對勁,蒙淺淺給他進行了基本的檢查,沒有發現什么異樣,認為他可能是缺氧。
睡了一下午后,他以為自己沒問題了,沒想到胳膊乃至右半身突然失去知覺。
雖然有些暈,陳鏡安的腦子還算清醒,他在想難道自己是中毒了?
在下水道中,防毒口罩到后面就沒有再用,的確有中毒的可能。可如果中毒,為什么只有他一個人中毒。
他努力回想自己被鼠群淹沒后到底去了哪里,究竟發生了什么,卻一點都想不起來。
眼前明明有一個影子,模模糊糊隱隱約約的在哪兒,意識的觸角一靠近,卻又消失了。
嘗試了幾次,陳鏡安只能放棄思考,這時他感覺到右臂又能動了,知覺回來了,接著右腿,整個右半邊一下恢復了正常。
這時,右腿膝蓋一陣疼痛感傳來,應該是剛剛追尾的時候被撞傷了。
十五分鐘后,110警察和120急救車先后抵達,陳鏡安給局里打了個電話,讓趙海生派人來處理一下被撞的車輛,他自己則一瘸一拐爬上了救護車。
急救車上的護士想要扶陳鏡安一把,問他要不要擔架,陳鏡安卻“啪”的一下將她的手打開。
“哎呀!”護士疼的驚叫一聲。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陳鏡安也是一愣,連忙向這護士道歉,得來的當然是護士埋怨的眼光。
“真是的,疼死了,自己能走打什么120…”
陳鏡安上了急救車,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心中奇怪,剛才明明沒想動手啊。
……………………
在紫龍山腳下茂密的灌木叢中,犬吠聲不絕于耳,一道道光柱在黑暗的天空和樹杈葉子間穿梭。
柳京三分之二的警察,還有駐防的武警,反恐支隊的戰士,全都聚集到了這里,對紫龍山、金河農場附近展開拉網式的搜查。
他們得到命令,一旦發現可疑人員的蹤跡,立刻開槍擊斃。
事情還要說到三小時之前,下午六點,CID的兩名刑警下班后前往金河看守所,要突擊提審一名囚犯,為一樁案件提供口供。
12月份,柳京的天黑的很早,兩人在抵達看守所后,發現大門洞開,安保人員竟然不在。
驅車進入看守所內,里面燈火通明,卻一點人的動靜都沒有。
大廳,辦公室,全都空空蕩蕩,兩人覺得不妙,立刻打電話向上級匯報了異常情況。
接著,他們在看守所的食堂有了發現,所有看守所的獄警、守衛,全都死在了里面。
沒有血跡,沒有搏斗的痕跡,沒有槍彈的痕跡,只有一地的死尸。
半個小時候,大部隊抵達,對整個看守所進行全面搜索,發現不僅是獄警,里面關押的嫌犯同樣死的一干二凈。
只有一個人不見了蹤影——太古生物爆炸案的制造者,梁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