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扔出一個球后,他朝著一個留學生大喊:“你的速度太慢了,快一點,再快一點,用全力朝我扔過來!”
那個留學生見陳鏡安還嫌棄自己慢,笑了笑,他雙手用力擠了擠球,深吸一口氣,往后退了兩步,整個身體伸展開后,蓄滿了全身的力量將球朝著陳鏡安扔去!
球以一個非常平直的弧線朝著陳鏡安飛去,速度快的驚人,而更驚人的是陳鏡安在對方扔出球的一瞬間竟然閉上了眼睛!
球直接朝著陳鏡安的腦門飛過來,如果橄欖球的尖頭砸在面門上,有可能把臉給砸骨折了,這也是為什么橄欖球運動員都要戴頭盔和面具的原因。
陳鏡安這是在賭,他閉上眼睛,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右臂上,有那么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意識仿佛脫離了身體,身體的其他部分都感覺不到了,只能感覺到自己的右臂。
他的右臂,每一個細胞,每一個神經都在跳動,它們在瘋狂的繁殖,卻又瘋狂的死去,死亡,重生,死亡,重生。
死亡,重生。
這兩個詞陡然間占據了陳鏡安的腦海,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間。
因為下一個瞬間,他就覺得腦門一疼,橄欖球從他的頭頂擦過,砸得他眼冒金星。
因為力道太大,陳鏡安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揉了揉腦袋,右手剛剛沒有任何反應,看樣子這個辦法不管用。
那個留學生跑上前把陳鏡安拉起來,笑道:“我看到你閉上眼睛了,為什么閉眼睛?害怕嗎?”
陳鏡安道;“不,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用耳朵判斷球的線路,用聽覺,這是中國的功夫。”
這當然是胡說八道,可兩個留學生還當了真,以為陳鏡安真在練神奇的功夫,讓陳鏡安教他們。
這時,教學樓里下課的鈴聲響徹了校園,陳鏡安去石凳上拿起外套,告訴兩人自己有事不能陪他們玩了,下次有機會再切磋,便朝著教學樓走去。
下了課,教學樓里一陣哄亂,學生們紛紛離開教室下樓,陳鏡安上到三樓,在一個教室門口停下。
教室里,一個頭發花白的老教授正在給圍上來的學生們解答問題,陳鏡安看了一下門口貼的課表,今天的課是本科的“細胞生物學”課。
陳鏡安要見的這個人,是成賢大學生命與科學學院的教授,薛教授大學時代的同學、好友黃賢。
黃賢算得上是國內生物專業的權威人士,雖然在學術成就上無法和薛教授相提并論,但在學術圈還是頗有名氣的。
陳鏡安手機里正好有一張薛教授過去的大學畢業照,下面有同學的名字,他一個個的搜索,其中這個黃賢在網絡上有公開的資料,所以陳鏡安才聯系上他。
在電話溝通說明來意后,黃賢很爽快的答應了陳鏡安的約見,陳鏡安這才到成賢大學來。
黃賢今年六十多歲,身為教授的他著作等身,但還是對本科教育很上心,本科的課上的很認真,學生們的問題更是一一進行解答。
陳鏡安在門口等了有二十分鐘,黃賢才解答完學生的疑問,走出門來,這時候教學樓里已經空了大半。
他以前沒見過陳鏡安,卻一眼就認出了他,道:“你是小陳吧?跟我到休息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