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在路上開了一天又十四個小時,終于在出發后第二天早上七點鐘抵達了終點站,坤平。
曹金玨和遲亮從睡夢中醒來,一天兩夜的行程讓兩人苦不堪言,渾身上下都酸痛不已。
老曹感覺自己的腰都快斷了,迷迷糊糊地下了車,連打三四個哈欠,整個人又困又餓。
可是兩人的行程并沒有結束,到了坤平,他們還要坐將近10個小時的大巴車,從坤平出發趕往目的地,位于滇緬邊境的小城宏利。
他們先到火車站附近的電信營業廳補辦了手機卡,再充話費拿了兩臺普通的智能機先用著,立刻給王靜打了電話,告知兩人已經抵達了坤平。
兩人買了上午10點的汽車票,應該能在晚上7點左右抵達宏利,他們在火車站旁的一家館子吃早飯,舒展一下筋骨,緩解緩解坐火車的疲勞。
兩人各點一碗米線,這米線倒很是正宗,腹中饑餓的遲亮把湯水都喝了一大半,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火車上兩人吃了一路的方便面,連放的屁都是方便面的味道,出來吃點正經東西舒坦多了。
“曹隊,你說咱倆匆匆忙忙的過來出差,弄得這么狼狽不堪的,到頭來咱都不知道,去了宏利縣到底該找誰,人生地不熟的。”
遲亮嘆了口氣,拿起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漱漱口,再用餐巾紙擦了擦臉。一天兩夜沒洗臉沒刷牙,他覺得自己渾身都是臭的。
老曹吃的慢一些,道:“王科不是說了,那邊會有人接待,反正我們去就是了。再說,這次任務只是了解情況,又不讓我們抓人。”
遲亮吐了一口水出來,擦了擦嘴:“我說曹隊,就是不讓咱抓人這點讓我覺得別扭。咱們這灰頭土臉的千里追兇,結果不讓我們行動,只準搜集情報。”
和剛進CID時那個有些沉悶的小伙子不同,在二十二科待了一段時間后,遲亮眼看著大案怪案頻發,自己卻沒辦法真正參與其中,總是做一些外圍工作,可謂百爪撓心。
早先他還視科里的紀律為鐵律,現在心中多少有些憤懣,覺得這是扼殺他學習和積累經驗的禁錮。
畢竟,他太想進步了。
當然,他也只敢發發牢騷,規矩他是不敢壞的,而且在火車上還丟了手機,被吳柳知道指不定要被嘲笑成什么樣。
因為在車上被偷了手機,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遲亮都沒上網看看新聞。
汽車站和火車站就在一起,現在離開車還有一個多小時,遲亮拿出手機刷了刷社交軟件。
一則新聞很快引起了遲亮的注意,是前兩天滇緬邊境老虎襲擊驢友的后續報道,目前最新情況是其中一人被找到,一人死亡,另外三人失蹤。
“喂喂老曹你看,被找到的死亡那個人,身子只剩半個,另外一半可能被野獸吞噬。目前,不排除他殺的可能,幸存者已被公安機關帶走,進行進一步的調查。另有消息,參與救援的一名向導失蹤,昨日上午已被尋得,而跟隨的一名記者消失,截至目前沒有訊息。”
遲亮把一則微博念了一遍,老曹剛吃完碗里的米線,擦了擦嘴,道:“這事讓當地的公安去處理,每天稀奇古怪的案子多著呢,哪兒管得過來。”
曹金玨說的有道理,可遲亮總覺得心里有些怪怪的,道:“曹隊,你說這事,和秦剛有沒有關系?”
遲亮這么一說,曹金玨皺起了眉頭,雖然秦剛到底是什么情況他不清楚,但從王靜的口氣來看,一級通緝犯級別是跑不掉的,而且和大樓縱火有關,必然是危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