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宏利到雄敢道路崎嶇,昨天雄敢地區一直在下雨,陳鏡安的車開到一半,路上就變得泥濘起來。
當然,這難不倒他,這條路他曾經開過無數次,汽車,摩托車,還有雙腿走路。白天黑夜,日曬雨淋,大路小路,從果到雄敢再到宏利,這片地方他熟的不能再熟。
越往南雨越大,陳鏡安在路上開得很快,正常的速度從宏利到雄敢要三個小時,按照陳鏡安的速度,兩個小時就能抵達。
泥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打到擋風玻璃上,雨刮器呼呼地掃著,路上車很少,陳鏡安可以全速前進。
快要到雄敢的時候,前面突然一個黑影出現,竄到了路中央,陳鏡安趕忙一個急剎車,車速太快,還是朝著那個黑影撞去。
這黑影一竄,躲開了車子,跳到了路的另一邊,然后停留在路邊的樹叢邊沒有離開。
車子停了下來,陳鏡安打開車窗朝那黑影望去,隔著雨幕他才發現,那竟是一頭豹子。
它身上有大塊的花紋如同天上的云朵,體長一米多,雨水打濕了它的皮毛,它匍匐在路邊一棵樹下,瞪著大眼看著陳鏡安。
從它的花紋陳鏡安辨別出是云南罕見的云豹,這種珍惜的大貓一直藏在密林深處,它們的捕獵、生活離不開高大的樹木,而且生性膽小,很少在人類的活動范圍內出現。
陳鏡安本想開車離開,但這只云豹趴在那兒一動不動,它伸出舌頭喘著氣,兩眼緊緊盯著陳鏡安,仿佛在向陳鏡安求助。
陳鏡安沒有帶槍,他猶豫了半晌,開動汽車到前面掉了個頭,開到云豹身邊,它并沒有逃開,而是繼續趴著。
陳鏡安打開車門,淋著雨走到這只大貓身邊,它抬頭望了望陳鏡安,眼神中露出一絲乞憐。
陳鏡安慢慢接近它,輕輕摸了摸它的腦袋和脖子,它并沒有反抗,而是任憑陳鏡安撫摸。
野生的猛獸是不會輕易讓人類靠近的,除非它們遇到麻煩需要幫助,或者身體太過虛弱。
這只云豹不算大,陳鏡安將它抱起來帶到了車上,放在后座,用毛巾給它擦了擦身子,沒有發現身上有傷口。
它或許生病了,陳鏡安這么想,重新發動汽車,朝著雄敢開去。
二十分鐘后抵達雄敢,陳鏡安望著車窗外的小鎮,這里幾乎和十年前一樣,他記得他第一次到這里時也是一個雨天。
鎮前路上的兩個水泥墩依舊矗立在那里,上面紅白相間的油漆剝落了不少,可能是時間在這里留下的唯一的證據。
“啪嗒…我又到了雄敢,這里看起來和以前差不多,不知道沒有了毒品,鎮上的日子是好過了還是難過了……”陳鏡安拿出錄音筆說道,當初禁毒在鎮上遇到不少阻力,因為過去鎮上有不少人靠運毒、販毒為生。
“王雙喜、老馬、李振,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他們如果知道我是警察,肯定會很吃驚吧。不過…他們大概也認不出我了…啪嗒。”
陳鏡安關掉錄音筆,坐在后面的云豹抬起頭望了望陳鏡安,似乎在奇怪這家伙和誰說話。
隨后它又把頭垂了下去,躺在了座椅上,“嗤”的一聲嘆了口氣。
陳鏡安把車開進了鎮子,路上他和遲亮通了電話,遲亮說他和老曹在衛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