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孟瞪大眼睛看著陳鏡安,猛地點頭,兩人已經走到了派出所附近,門口停了車子,場院里還有好些人,一個擔架放在其中,上面蓋著白布。
陳鏡安想,又有人出事了?
小孟一步沖進了院子里,陳鏡安的到來沒有引起眾人的注意,他看到了站在人堆中的郝元朗。
他戴著眼鏡,光禿禿的腦袋上毛更少了,他對院子里的人說道:“各位,大伙兒安全回到鎮上了,該回去的就都回去吧!這里的情況比較復雜,也比較危險,需要我們警察來進行處理,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場院里都是前來挖掘新聞素材的一線記者,后方的人還在宏利縣等消息,讓他們回去當然不甘心。
只是警方下了命令,營地又死了人,他們沒辦法,只能暫時先回雄敢等候,看后面事情的發展再做下一步行動。
雨還在下,記者、驢友還有主播們都頗為狼狽,一路走回來可謂極其勞頓,三三兩兩各自回了住處,派出所一下冷清了很多。
只留下那個蓋著白布的擔架,旁邊坐著一個人,任憑雨水打在他身上。
陳鏡安看到王雙喜從里面出來,拿了把傘撐在擔架和那人的頭上,他想王雙喜總該做成派出所的所長了吧。
郝元朗見門口站著一個人,看上去有些眼熟,待到這人走近前,他推了推眼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上前一把拉過,道:“你…你怎么到這兒來了?”
郝元朗的反應完全在陳鏡安的意料之中,因為在郝元朗看來,陳鏡安永遠都不該回來,不該回這個是非之地。
他應該留在安全的大都市里,躺在功勞簿上,每天開開會,處理處理小案件,最好能撈個領導當當。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陳鏡安現在的工作比過去還要奇詭和危險。
陳鏡安笑了笑,道:“回來看看你們,好些年了,有些想念。”
郝元朗皺了皺眉,把陳鏡安拉進了辦公室,關上門,道:“是你自己來的,還是上面有任務?”
陳鏡安道:“當然是有任務,我現在在柳京。”
一提到柳京,郝元朗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隨即嘆了口氣,道:“能做事的人,總是要去最危險的地方,不能干的,卻能安安全全舒舒服服的呆著。”
陳鏡安道:“之前我的兩個同事在這里遇到點情況,你們今天要是回宏利的話,最好連夜把他們送回去,有一個得了肺炎高燒,我看要住院。”
郝元朗道:“我可以派人把他們送回去,不過我暫時不能回去,這邊的情況很復雜啊。你看,又死了一個。”
郝元朗指了指外面的擔架,陳鏡安問:“什么人?”
郝元朗道:“你認識,是李強的兒子,李振。昨天晚上還好好的,早上就死在河邊了。”
聽到李振這個名字,陳鏡安心中一震,李振竟然死了?
“怎么死的?”
“在河邊悶死的。”
郝元朗的語氣有些奇怪,因為一般人都是在河里淹死,可李振人在岸上,只有臉在河里,好像有個人把他摁進河里,活活悶死。可昨天晚上,營地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陳鏡安走出辦公室,走到擔架旁,那個人還蹲坐在一旁,陳鏡安認出這個人了。
“老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