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青年男子暗自咬牙,既驚愕于放火者的決絕,又震怒于接下來的處境。
似這等將一切有用的無用的事物都徹底毀滅的方式,是最徹底、最完美的抹除痕跡之法。
除了此法之外,就算你能消除自己留下的所有痕跡,也會給敵人帶來不少的信息。
有些無形的信息,是抹不去的。
比如說,敵人會知曉你是一個擅長反追蹤的人,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有經驗的人甚至可以照此推斷你下一步的行動。
而像現在這般一把火付之一炬,追蹤者甚至不知道那放火的人,是秦旸還是其他人。如果是其他人,那他或者他們是救秦旸的人還是奪止戈令的人。
這把火可以說是燒沒了一切線索,除了放火者夠絕以及秦旸沒了之外,什么都沒有留下,追蹤者什么都不知道。
對于青年男子來說,這場大火除卻燒毀線索之外,還有另一大后患,那就是引人注意,引起朝廷的人注意。
此地乃是大夏天南道的地界,而青年男子等人卻并非大夏人。他們要是在此處久留,難免受到排查和問詢。
以他們非大夏人的身份,一旦被查出底細,那嫌疑鐵定是高到不能再高了。
所以······
“走!”青年男子恨聲道,“通知其他人,迅速隱藏,搜尋之事轉入暗中,切莫被大夏朝廷發現我等身份。”
他背后的人,雖在大夏之外神通廣大,但在這大夏內,也只能暗中行事,不敢聲張。
要不然,秦旸也不會這么容易就逃脫,先前抓捕他的人,也不會就只有那四十個人外加梁雪云。
“不必藏了。”
莫名而來的聲音,叫青年男子警覺地望向聲音來源,“是誰?”
“你們玄墨跑到夏墨的地盤上,竟然還問我們是誰?”
冰冷的聲音中蘊含著砭骨的殺意,黑暗霎時籠罩四野,無光無亮,眼前唯有一片深邃的黑暗。
“你······”
青年男子只覺脖頸一涼,話被截斷在咽喉,無力軟倒在地。
他眼前的黑暗如潮水般褪去,側趴在地上的頭顱只能看到右側數具倒地的尸體。
那些,都是他所帶來的人手,在剛剛那被黑暗掩蓋的一瞬間,都死了。
而他,也要死了。
“因為你們的插足,弦主和林道游的交易無疾而終,一枚止戈令······”
深紅色的劍氣瞬間貫穿青年男子的頭顱,湮滅了他彌留的意識。
“真是死不足惜!”
圓尖狀的劍尖帶著深紅劍氣在空中舞動,揮灑出的劍氣將死亡的身體再度分尸,帶著濃烈殺氣的劍者沉喝道:“找到林道游的弟子,帶他去見弦主。”
“還有,將已經查到的探子和眼線全部清了。”
不知何時到達此地的幾道身影輕輕點頭,一閃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