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僅止于此了。
“技術終究只是技術,只是一種熟能生巧的技術罷了。”秦旸嘆道。
他所嘆息的,便是“熟能生巧”這四字。靠著靈肉合一帶來的高度協調,秦旸在短短一天之內從無到有完全學會了一首難度不低的曲子,但也僅止于此了。
他其實只是將常人熟練的過程省略了而已,只是省略了一些不必要的時間而已。
至于更往上的,做不到了。
像以琴抒情,以琴闡意,甚至以琴入道,通通都做不到。
秦旸擅長的是技術,也僅僅只是技術罷了。想做到技近乎于道,可不是靠一個熟能生巧就能做到的。
“難啊難!”
秦旸發出在二人眼中十分欠扁的哀嘆聲,繼續彈著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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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旸等人的畫舫前進的方向上,有一艘大船逆著江風,向著天南道水域挺進。
此時,這艘大船已是快駛離江南道的區域,很快就要進入天南道的范圍。
大船上的某位貴人聽到即將進入天南道水域的匯報,親身走出船艙,走到船頭,望著那渺渺江水,突兀地發出一聲嘆息:“可惜,可惜了。本還以為漕幫會忍不住出手的。”
從陸路進天南道雖要經過崎嶇的山道,費時不少,但若是急著趕到天南道,以這人的武功完全可以在一日之內過山道,進天南。
相比較而言,走水路反倒是更為耗費時間,畢竟他不可能一路游去天南道,只能靠著腳下這艘大船行進。
而之所以選擇水路,便是為了試探漕幫,看看這如今的江湖大幫敢不敢鋌而走險,將他這靖武司總部的特使留在漢江上。
現在看來,漕幫并沒有這樣的膽子。
“漕幫如此膽小,卻是讓賢弟白跑一趟了。”這位貴人嘆道。
“小弟還從未去過天南道,這次去看看天南道的風土人情也是好的。林兄不必道歉。”
“林兄”的身后,有一人行出,與其并肩而立,笑顏道。
只見此人看起來三十來歲,氣質灑脫,披著一白色披風,身著暗藍色云紋勁裝,立在船頭,迎風而立,端的是英偉不凡,不似池中之物。
他也的確不是什么普通人。
大夏六派之中,有一派隱居六派之首,實力傲視天下,且和朝廷關系匪淺,那便是風云閣。
而這位靖武司特使林義海口中的“賢弟”,便是風云閣的真傳弟子,在當代弟子中名望不低,有著角逐下一任風云閣閣主的資格。
“這次為了讓漕幫有膽子出手,為兄暗自請賢弟一路隨行,就是為了抓住他們的把柄。可惜這漕幫雖然跋扈,實際上卻是外強中干,讓長風賢弟陪我白走一趟了。這樣吧,等到了天南道,哥哥我做東請賢弟大喝一頓。”林義海拍著胸脯道。
“林大哥公務在身,還是先處理好貴司司首交予你的要務才是。”岳長峰笑道。
“嗯······也對。”
林義海想了想,道:“那就有勞賢弟等等吧。賢弟放心,依目前手上掌握的證據,足以將白輕侯拿下,耽擱不了多長時間的。”
“那屆時就讓我們兄弟倆好好游玩一下天南道吧。”岳長峰應道。
二人說說笑笑,卻是暫時放下了心中的遺憾。
此時,秦旸等人的畫舫和這艘大船相差——二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