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已是能感覺到妙德這人的麻煩之處了。
先前和妙德的一席話中,妙德說了三人,元豐帝、九源和尚、靖遠侯長子,這三人皆和六十年前的禁佛有關,且一人為禁佛之主使,另外兩人為因此而受難者。
也就是這三人,讓秦旸知曉了妙德居士對大夏的感觀。
他一直在提六十年前,卻不說西域諸國之事,就說明這位居士對六十年前的禁佛之事依然未曾忘懷。
如此的話,妙德居士在六十年后再度踏入中原,那自然也是和當年之事有關了。
“貧僧說了,施主與佛有緣。”妙德含笑道。
說完,妙德站起身來,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今日貧僧見施主,卻是有些喜不自禁,讓施主見到了貧僧有些不堪的一面了。有些執念,即便是過了六十年,也未曾消解,叫人煩憂啊。”
以妙德的智慧,自是知曉秦旸和他談話的目的的,也知曉對方從自己的話中揣摩了什么。
這些執念已是埋藏在心中六十年,這六十年妙德一心禮佛,卻還是未曾消解心中的執障。
“六十年后再入中原,得見施主,方知我佛垂憐,吾道有望。”
妙德的身影再度化虛,如夢幻泡影,驟然破碎,消失無形。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佛性常清凈,何處有塵埃!
身是菩提樹,心為明鏡臺。
明鏡本清凈,何處染塵埃!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菩提只向心覓,何勞向外求玄?
聽說依此修行,西方只在目前!”
佛偈句句,在空中化成金色字體,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沒入秦旸眉心,與其體內的“大金剛神力”互相呼應,一篇心法悄然出現在秦旸心間。
“施主,我們后會有期!”
余音渺渺,妙德已是不知去向。
秦旸閉目感應心中口訣,只覺一股明心見性之意通達于心,有種覺悟之意。
《菩提三悟》,這便是妙德留給秦旸的善緣,一種明心見性的修行法門,雖可用來攻敵,但其本身卻非是攻擊用的武功。
“《菩提三悟》,比之我之前從燕長空那里挖出的《冰心訣》都要強上不少的修心法門······”
秦旸面色嚴峻,不見絲毫喜色,“這善緣,卻是不好接啊。”
世間沒什么東西是免費的,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都早已經在暗中標好了價格,今日接了這善緣,來日卻是不知要拿什么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