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那一瞬間,蘭陵生有過去自首的想法。
不過仔細想想,自己坑了靖武司這么多人,還是殺郡掌使的幫兇,進了靖武司會有什么待遇,那是可想而知。
所以自首是絕對不能自首的,哪怕自己抹脖子,也絕對不自首。
至于一走了之,同樣也不在蘭陵生的考慮范圍之內。眼下至少還有秦旸代表的墨家庇護,要是一走了之,那是什么大腿都沒了,就靠自己硬抗了。
想到最后,蘭陵生還是決定和黑心老板一條道走到黑,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回想自己的一番心路歷程,蘭陵生不由攤開手邊書籍,直直蓋在臉上,有種前途莫測的危機感。
“這位兄臺,兄臺?”
一只手推搡蘭陵生的身子,蘭陵生眼中寒光一閃,手指捏成蘭花形,差點就要出手。
“兄臺,可否借一部說話?”那聲音接著道。
‘好像不是要拿我人頭去賺懸賞的,大概是我有點過度敏感了。’
蘭陵生心中自嘲笑笑,蘭花指又悄悄松開,拿下臉上的書冊,對著來人道:“這位仁兄,你有何貴干?”
那說話之人一襲青衫,手持折扇,明明是微寒的早春,卻是搖動折扇輕輕拂動發絲,看起來騷包得緊。
只見這位騷包的仁兄微微側頭靠近蘭陵生,折扇打開遮著另一側臉,鬼鬼祟祟地道:“兄臺,你手上的著作可還有剩余,可否借鄙人一部?”
說著,這位仁兄一頓擠眉弄眼,目光中透著深深的渴望。
“著作?”
蘭陵生條件反射地看向自己手上的書《絕世賓少》,在短暫的恍惚之后,臉上露出看到同道中人的笑容。
“這位仁兄也喜歡看這書?”蘭陵生一臉驚喜。
“鄙人是蘭陵笑笑生的忠實讀者,上本書《絕色先生白潔》,便讓鄙人手不釋卷,每每想起,都要重讀一番,驚聞最近蘭陵笑笑生再出著作,鄙人有心購買,卻因書店存貨不夠而與這佳作失之交臂,今日驚見兄臺手上有此物,不知可否借鄙人纂抄一份。”
青衫公子說著,便是拱手行禮,態度誠懇至極。
“好說好說,你只要你是蘭陵笑笑生的書迷,便是在下異父異母的兄弟。兄臺,請!”
好不容易遇到個書迷,還光明正大表明喜歡自己的書,蘭陵生對其好感瞬間上升到知己的地步。
“既是書迷,那在下這本書,便送予兄臺吧。”
“這······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二人一見如故,聊得熱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