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這些已經都變成了······
“水鬼,”秦旸一雙瞳眸如放電光,看穿這些活死人的虛實,“天宮水部的‘水魂之陣’,以活人化劍的禁術,天宮好歹標榜大玄道門之楷模,未曾想還能容得下你這等左道之人。”
他的目光直直盯向右前方的某棵大樹,好似能刺穿樹干,看到后面之人。
近身百丈之內,基本無人能在秦旸面前隱藏存在,那人雖然壓制自己的生機,整個人也好似這些活死人一般毫無動靜,但終究不是真正的死人。
而且,他對秦旸的惡意,在秦旸的心靈感知中也是如星星般耀眼。
眼見自己無法藏身,陰無傷干脆從樹后轉出,道:“天宮可不看重什么善惡,否則也不會有劫奴存在了。不過我的確不是天宮的什么人,陰無傷只是一個失敗者,一個不得不離開天宮的被逐之人。”
“哦?你也是一個煉神武者,放諸天下也非是等閑之輩,緣何被逐?”秦旸有些詫異地問道。
既是不關善惡,那么何必驅逐一個煉神武者。
須知煉神武者的稀有,可說是萬中無一,休看秦旸這一路走來遭遇不少煉神武者,但這些人都是一方大勢力的高層,其地位遠遠在眾生之上,一個命令就可調動不下萬人,這不是萬中無一是什么?
享譽大江南北的葉橫江為了一個突破的機會,甘心犧牲經營大半輩子的名望,由此可見煉神的不易。
“因為國師蕭冕,不需要一個故步自封之人。”陰無傷以沙啞的嗓音說道。
當年他若是盡起水魂之陣,不是不能擊敗現任水部之主水姬,但是當水姬展現出她的資本之后,國師蕭冕就直接放棄了陰無傷,因為他是一個故步自封之人。
天宮的存在,不是按部就班修煉八部絕學,成為蕭冕的爪牙的。他們實際上是蕭冕的探路之人,各走八卦之一,嘗試在各自的道路上走出新的途徑,這就是他們的作用。
就如雷王以“周流電勁”為根基修煉“紫雷刀法”,山侯以艮卦為始研習《連山易》,八部之人都不該按部就班地修煉舊有武功,而是嘗試踏出新的路程。
而這些新路,最終都將給蕭冕帶來新的靈感,成為他進步的階梯。
陰無傷修煉水部絕學成就煉神,的確是個天才,也是個強者,但蕭冕不需要這樣的天才和強者。所以在水姬出現之后,陰無傷便被直接放棄,而水姬又不喜陰無傷這等以活人練陣的部下,所以陰無傷只能離開天宮。
這些陳年舊事在陰無傷心中一閃而過,曾經的傷疤再度被憶起,讓陰無傷心中升騰起絕強的殺意。
“你讓我想起了不好的回憶,死來吧。”
念頭動彈,四周圍的水鬼瞬間一改緩慢的行走方式,矯捷若飛,一躍丈余,紛紛向秦旸沖來。
整整三十只水鬼,包圍而來,嘴巴大漲,噴射出碗口粗細的水箭,水光粼粼倒是頗為好看,但那威力卻是非同小可。
“水逝。”
秦旸雙手一張,真氣波動,以“忘情天書”駕馭水流,那三十余道水箭在靠近三尺之內竟是化作一道水幕,將秦旸二人包裹,后續水箭都匯于水幕之中,化作其中一部分。
“控水之法,”陰無傷那蒼白的臉上閃過怒容,“你竟敢以控水之法來應付我的攻勢,簡直是班門弄斧!”
差點登臨水部之主的陰無傷,一聲所學根基都在坎道之上,現在有人以控水之法來應對他的攻勢,還直接攔截水鬼的水魂之劍,這讓他豈能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