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的計謀說不上隱秘,也說不上多奇,秦旸三兩下就能將其猜個大概,卻切中要害,借唐大先生和整個唐門之手,阻止秦旸。
這是簡單卻難破的陽謀。
“罷了,”秦旸嘆道,“既然唐大先生這么說,那這件事就這么蓋棺定論吧。不過,本座想見見唐三才,可否?”
唐大先生聞言,漠然之色稍減,道:“唐三才因涉嫌殺死四弟,目前被關押在碎云樓,秦師者若想見他一見,唐某可以派人帶你前去。”
見秦旸明白自己的意思,唐大先生也不再以“殤旸君”之名稱之,故意拿名號刺秦旸。
“有勞了。”
木鳶緩緩降低,內堡城墻上的唐越見狀,有種有種下令再攻的沖動,但他剛一抬頭,就看見玄翦那似笑非笑的面孔,心中一凜,按下了心中的沖動。
二人落到城墻上,玄翦說道:“首領,我就不陪你去看唐三才了,唐老四怎么說都和我有過一場交情,我便是給他上柱香吧。”
“好。”
秦旸和玄翦錯身而過,在一個唐門弟子的帶路下,往唐三才被囚之地——碎云樓行去。
在他走后,玄翦和遠方的唐大先生對視了一眼,笑道:“唐大先生,不介意吧?”
唐大先生不說話,只是消失在了屋頂。
不說話,就當是默許了。玄翦自顧自地進了內堡,向著內堡的千機堂,也就是唐大先生一般招待客人的正堂行去。
他和唐絕有過交情,也來過唐門幾次,是以即便無人帶路,也完全識得道路。
進入千機堂后,玄翦看了一眼擺在正堂中央的棺材,笑了笑,拿出酒葫蘆隔空敬酒,“別了,唐老四,雖然你生前有過出賣酒友的嫌疑,但我大人大量,就讓這嫌疑隨風而逝吧。”
說著,他飲了口酒,走到案桌前,拾起香點燃,拜了幾拜。
在祭拜之時,玄翦的神念悄然出體,探入棺材之中,探查唐絕留下的尸體。
拜完上香,玄翦晃蕩著葫蘆,直接走出千機堂。
在門口,唐大先生的身影悄然出現,冷冷道:“探完了?”
“完了。”玄翦也不在意自己的行為被揭穿,對著唐大先生笑了笑,從他身邊走過。
“唐大先生見諒。
“看來墨家人還是不放棄。”在唐大先生背后,一個面白無須的中年人出現,說道。
“事關九算之死,還有止戈令的下落,墨家人當然不會放棄。”唐大先生道。
“別看這玄翦外表浪蕩,好似除了殺人什么都不會一般,實際上夏墨七劍之中,此人隱藏得最深,他通過殺人鍛煉出了極強的直覺,并且根本心法極為邪異,十分難纏。”
唐大先生轉身,向著中年人道:“二弟,派人看著他們,我估計他們會在這留幾天,不會這么離去。”
“我知道了。”唐門老二、唐大先生的首席智囊唐智點頭道。
“只是···大哥你這么做,當真有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