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秦旸好奇的地方,到底是唐絕早就被這換身如換衣的神荼給取代了,還是他便是唐絕。
“我是唐絕,也不是唐絕,”神荼那少年面容上露出一絲嘆息之色,“很多年前我是唐絕,但多年后的現在,卻早已認不清自己還是不是那個唐絕了。現在的我,只是神荼。”
說著,他看向秦旸,驀然一笑,“殤旸君你能猜到我的身份,智計著實過人,可惜自視太高,卻是小看了我。你認為自己有煉體之功,不懼百毒,但不知我這下在水中的毒藥,就是針對煉體武者的。”
“你以為在唐門不喝酒便行,卻不知我這‘碧血照丹心’,比碧玉丹更毒。碧玉丹因你之真氣而動,這‘碧血照丹心’卻是因你之氣血而動,血氣越盛,毒性越強,到最后,你體內之血盡成碧血,流入丹心之中,將其染成一片碧綠。”
至于秦旸未曾飲下清水這個可能,神荼已是直接將其排除在外了。以他元神武者的神識強度,近距離觀察之下,秦旸要是玩什么偷梁換柱的手段,可瞞不過他。
他親眼看到秦旸將清水飲盡,這‘碧血照丹心’即便一時半會兒殺不了秦旸,也能叫其一點一點失去戰力,任人宰割。
聽聞‘碧血照丹心’之毒性,秦旸卻是不為所動,神色從容,問道:“本座有一事不明,唐青鳳,他到底死沒死?”
墨家已故九算,機關一脈的繼承者唐青鳳,到底死沒死,這是秦旸心中最大的疑惑。
修改天劫戰甲,使其在天罪和天劫之中自由轉化,那改良者的鑄術和機關術已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哪怕是十年前的唐青鳳也不如他。
但如果那人是十年后的唐青鳳,那這便能解釋的通了。十年時間,足以讓那位昔日的天才再進一步,改良天劫戰甲也完全不是不可能。
“你倒是多疑,也很敏銳,”神荼笑道,“只是你怎不想想,若是唐青鳳未死,怎會容我將其煉成一具人傀儡。”
他的話音剛落,百藥房之處傳來一聲轟鳴,緊接著就是青紫毒華閃過,毒霧肆溢,掠奪生機。
“你若想著讓唐山海來救你,你就趁早放棄這希望吧,唐青鳳的身體,是我為餓鬼道準備的,現在,餓鬼道已然入主那具身體,唐山海可來不了這里。”
“生機已失,你還是老實交代吧。”
神荼的面色漸漸變得冰冷起來,“閻王翎,在哪里?”
話說這么多,而非直接一掌送秦旸歸西,就是為了收回閻王翎。神荼能感應到閻王翎還存在,卻不知它在哪里,這很不正常。
以他和閻王翎的聯系,這種情況不該發生才是。
如果沒有收回閻王翎,那其中的意識自然無法和自身共通,‘向天搶時’的藥方自然也無法到手。
忙活了這么久,就為了那藥方,神荼可不想多年布置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