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他的心靈感應如何靈敏,心鏡對他人情緒感應如何敏銳,此時也摸不透飛仙宮這二人的用意。
雖然知曉對方也會“忘情天書”,但任憑秦旸想象力如何豐富,也不會想到對方會認為自己是那忘情道君。
畢竟心鏡再強,也不是讀心術,秦旸又怎知他忽然被套上了一層馬甲?
向來只有他秦旸套馬甲的,沒想到會有一天,有人主動給他套上了一層馬甲。
‘見機行事吧。’秦旸暗自留了個心眼,繼續若無其事地向執法堂行去。
竹林之中,敖仙有些不解地問道:“那秦羽當真會是忘情道君嗎?都說道君無情無心,如天道般高遠,看秦羽卻是不像。”
“道是無情卻有情,道是有情卻無情。你又怎知,這是君上的真面目呢?”云婉書反問道。
“似君上這等境界之人,感情早已無法成為其掛礙,他若想有情,他便有情,他若想無情,他便無情。情感的有無,對于他來說僅限于有無必要。若有必要,他會是至情至性之人,若無必要,他就是最為絕情之人。”
云婉書說到忘情道君之時,面色難掩敬畏之色,卻又混合著深深的渴望,“本門留存的‘忘情天書’,乃是經過君上修撰的簡化版,其根本乃是借君上之力,入門相對簡單。也是因此,修煉者有種若有若無的感應,能確定君上之生死。”
她看向敖仙,道:“你也感應到了吧,秦羽的天書招式,和我們不同。他所修煉的,是最初始的天書,而非我們這些經過修改的。他即便不是君上,也有著被拉攏的價值。”
所謂的君上,到底是已經消失了六十年的人,當忘情道君縱橫天下之時,云婉書都還未出生,就算要崇拜,又能有多少的敬意。
說到底,還是因為自身受制于人。
飛仙宮上下,皆是以部分“忘情天書”為根基,功體有礙,若是君上一直消失還好,若他出現,就注定受到對方的桎梏。
這些年,飛仙宮的宮主一直閉關潛修劍道,意圖以無上劍道斬卻和忘情道君之間的聯系,但收獲寥寥。
眼下秦旸出現,不管其是否忘情道君,都揭示了一個可能。若是忘情道君依然能有鎮壓天下之實力,那么繼續向其臣服,也不是不可。
若是不能,則可讓其交出解控之法,讓飛仙宮獲得自由。
“總之接下來,我等的任務,就是結交秦羽,他也許會是我們飛仙宮的希望。”云婉書道。
于是在不知不覺間,秦旸就收獲了一個無形的盟友,不知不覺間被套上了一個馬甲。
初升的太陽一點點升起,新的一天已經到來。
八月初九,秋季的蕭瑟已經到來。在這個時節,丐幫幫主的百歲壽宴召開,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士,皆是蜂擁而來,為丐幫幫主柯降龍祝壽。
與此同時,敵意的,善意的,都開始行動。就算有些勢力有些人未曾到場,也是默默關注著湘山之上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