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懷王低聲喃喃自語:“六十年了,父皇坐在這個位置上已經六十年了。本王為皇位也努力了近三十年,最近十年更是將所有的心力都投入其中。難不成,父皇還想再坐六十年?!天下豈有六十年之太子乎!”
盡管不是太子,但懷王現在的地位和太子也是相差仿佛。他努力了近三十年,卻依然還看不到希望,以夏皇如今的實力境界,別說再坐六十年,便是再坐一百二十年,也完全不是問題。
一百二十年,哪怕是對于實力不低、壽元不淺的懷王來說,都不是一個小數字。
更何況這一百二十年不是給你安閑度日的,你還得去爭、去搶、去算計。懷王真心懷疑等自己夢想成真之時,怕是已經垂垂老矣,坐在龍椅上都要閃到腰了。
更大的可能,還是懷王都老死了,夏皇還生龍活虎地坐在皇位上。
這種狀況,絕不允許。
“本王絕不想再當六十年的懷王,父皇必須死!”
這一刻,懷王的面容上彌漫著濃濃的殺機,雙眼都轉為刀龍之眼,射出刀光來,“和云蒙開戰,就是一個機會,一個讓父皇死在戰場上的機會。只要獨孤天意出手!只要獨孤天意出手!”
懷王來回踱步,身上忍不住地迸發一道道刀氣,在地上勾劃出道道刀痕。
“老祖現在重傷,若是兩國大戰,父皇肯定會如十一年前那般御駕親征。這便是最好的機會!”
懷王陡然回首看向海無涯,“獨孤天意有個弟子正在江湖上四處挑戰是吧?殺了他,在他尸體上留下侮辱獨孤天意的話語,送到天意城去。”
“殿下,”海無涯微微躬身,道,“那人是天都之主的獨子,身具天族血脈,本身便是絕頂的煉神高手,再加上天都之人······”
“本王不管!”懷王厲聲打斷,“擋在本王的霸業之前,哪怕是父皇,也得死!本王命你統轄王府客卿,動用漕幫所有高手,狙殺獨孤天意的弟子!”
“是,殿下。”海無涯只能恭聲應道。
下令之后,懷王面色稍緩,寬慰道:“海無涯,你是本王組建漕幫時第一批投靠的人,一直以來替本王掌管漕幫事務,日后成事,本王絕不會忘了你。本王稱皇,你海無涯封侯拜將,也是輕而易舉。好好干,本王絕不負你。”
“謝殿下!”海無涯感激涕零地道。
漕幫那位神秘幫主,實際上就是懷王。漕幫,就是懷王在江湖上的觸手。也正是因為懷王的存在,漕幫才能江湖、官場兩路通吃,這些年來一路壯大。
現在,就是用到漕幫的時候了。
海無涯恭敬行禮,道:“那屬下便去召集人手,準備狙殺司夜了。”
“去吧。”懷王擺手道。
海無涯恭敬地的后退,從廳堂中倒退走出,直到出門,才轉身離去。
他這恭敬的態度,讓懷王十分滿意。地位之尊貴,不就是在這種時刻才體現出來的嗎?懷王很是享受這種尊貴的感覺,并為之深深沉迷。
但他卻是沒看到,海無涯轉身之后露出的一絲不屑笑容。
‘懷王手下勢力的統轄權,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