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旸那傷痕累累的身體內部再度傳來江河奔涌之聲,氣血在這一刻再度提運起來,但比之這滔天颶風,依然還是顯得遜色數籌。
若按照秦旸以往的戰斗風格硬碰硬,那即便是他也無法避免飲恨的結果。
所以······
“風流。”
并非是硬碰硬,而是全力去融入這颶風之中。
“忘情天書”之首要,乃是忘情而高情,但秦旸能做到高情,卻無法做到真正的忘情。
因為他向來認為,感情是自我意識的基礎,若要忘情,就相當于暫時性的放棄自我。
他能撇除情感對理智的影響,讓無法將情感完全忘卻。
但在這生死之間,秦旸卻是因死亡的逼迫而強制自己忘情,又在須臾之間做到了高情。
這一刻,他當真融入了風之中,漫天風勁似被無形立場拘束,形成一道旋風,而秦旸,便是那旋風的中心。
和“風兮·破地”極為相似的旋風出現,風勁包圍著秦旸,化作了一片劍光,秦旸將自己變成一柄劍,一柄由風勁形成神風之劍。
在尖銳的破空聲中,鉆形颶風和神風之劍撞在一起,針鋒對麥芒的碰撞,幾乎是一瞬間就已經決出,秦旸的身體再度染血,但他傲立半空,性命卻是無妨。
相較于他,風后的身體卻是幾乎成了一團血霧,姣好的身軀僅僅留下了一點殘肢,其余的都在颶風碰撞切割中成了血霧。
她本就是強行負擔強招,有內憂,又面臨秦旸這個外患,在強招被破掉的情況下想要留下全尸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咳咳咳······”
秦旸踉蹌落地,按著胸膛上又多出的一個血洞,連連咳嗽道:“這一次,肺部又遭到了重創,當真是離死不遠了。”
話雖如此,但弦主看他那說話都不帶停頓的樣子,真心不像是要死的樣子。
‘不過,我也通過風后,發覺了蕭冕的部分底細。’
剎那間的接觸,卻讓秦旸有了一種莫名的感應。那種感應絕不會錯,蕭冕,此人的底細也許遠遠超過了世人的想象。
“師姐,還站著干啥,快來扶我。”秦旸催促道。
“我看你也死不了,都還能殺人了。”弦主身影閃動,過去扶住秦旸。
“回光返照罷了,要是不好好療傷,就算不死也要留下病根。師姐啊,我們這次好像真的是虧了。為了一個玄翼王,差點搭上兩個人的性命。”秦旸一只手搭在弦主的肩膀上,嘆氣道。
“不虧!至少你不會虧!今后師姐我全力助你,你賺了一個打手,絕對不虧!”
“師姐這么漂亮,怎么能說是打手呢?”
“不是打手,那是什么?”
“em······至少也得是漂亮的打手才行。”
二人雖都是重傷在身,卻說說笑笑,相互攙扶著緩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