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行·蒼榛蔽層丘。”
身影萬化,如真似幻,卻非是進取,而是后退。葉長庚從五兵圍剿中退出,目光看向那四周五兵圍繞的轎子,滿眼的忌憚之色。
他想過自己無法殺秦旸,卻未想過連逼對方真身出現都做不到。哪怕是現在有傷,秦旸的實力也已經到了一個極難估算的地步。
“葉長庚,”秦旸輕笑道,“你的實力也算是不凡,但想要逼本座現身,起碼也得有大詩胸那水平才行。亦或者,你們縱橫家的縱橫一刀傳人出馬,與你合招一同對付本座。”
“你很了解縱橫家?”葉長庚聞言,不由問道。
他不知道所謂的“大師兄”是什么,但對于秦旸對縱橫家的了解深度相當好奇和心驚。
也不知秦旸是從何處得到的消息,竟然對多年未曾出現的“縱橫一刀”都頗為了解。
“你說呢?”秦旸道,“作為縱橫家的敵人,墨家豈會不了解?”
“若是本座沒猜錯的話,隱藏起來的縱橫家,也是蕭冕的底牌之一吧。這么多年蕭冕橫壓大玄,縱橫家竟是一點蹤跡都不露,當真是了得,當真是叫人訝異。”
縱橫家和墨家互為對手,無數年來一直糾纏不休,時而為友,大多數時間卻是為敵。
論勢力和實力,縱橫家應該是不弱于九算改制之前的墨家才是。但這么多年過去了,縱橫家卻是一直不顯蹤跡,哪怕是蕭冕當年對抗道門的困難時期,也不見縱橫家的勢力出現。
只要出現,就難免留下痕跡,就有被察覺的可能。
但縱橫家這些年來唯一出現的傳人就只有葉長庚,且葉長庚身上的縱橫家痕跡極淡,人們更關心他國師心腹、六扇門總捕頭的位置,卻不關心葉長庚師承何方。
于是乎這么多年下來,大家對縱橫家的印象漸漸淡化,甚至可能會有些人產生縱橫家只剩葉長庚這么一個傳人的錯覺。
“這一次蕭冕渡劫,若是關鍵時刻縱橫家出手,那么道門也許就要重演二十年前的悲劇,再也沒有崛起之日了。”
秦旸贊道:“不得不說,你們縱橫家的人就是夠臟。”
縱橫家之縱橫,依仗的是智而非力,除了某兩個靠劍說話的縱橫雙劍,其他縱橫家傳人的心都挺臟的,尤其是眼下秦旸可能要面對的這一代縱橫家傳人。
話到這里,葉長庚已是有了退意。
他是沒想到,這老五是越來越恐怖了,不只是實力,還有這眼力和智慧。整個道門都沒關注到這一點,他卻是關注到了,光是這一點,就能讓人警戒萬分。
再留下去,葉長庚也不知自己今天能不能活著離開。要知道,此時云山劍派中的喊殺聲已經停了,全派上下上千人應該被殺得差不多了。
要是等到玄翦、掩日等人趕來,和秦旸合力,那么留下葉長庚也不是不可能。
“老五,你當真是叫葉某訝異了,看來這局勢還有的變化。”
葉長庚深深看了那無損的轎子一眼,直接御劍離開,須臾間就只見小小一個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