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色的劍鋒從道無涯掌心冒出,一柄赤紅如血、通透如晶,泛著氤氳血光,有著令人瘋狂的魔性的長劍,出現在道無涯掌中。
“‘誅魔之利’分三,護世之兵、血之禁印、度世大愿,然而實際上兵器和大愿既能度世護世,也能用作他途,實際上就是兵器、禁印、大愿。貧道有著血染不絕,如今又得太素師妹以陰陽秘術制造的咒印當做禁印,只需許下大愿即可。”
道無涯的左右狠狠握緊咒印,一絲絲精血從掌心冒出,侵染咒印,將其化作血之禁印,而后······
道無涯倒轉劍刃,一劍自創胸腹。
“道修多年難成仙,一朝入魔踏九天。這人世間的巔峰,我道無涯也要去看一看。哈哈哈······”
痛苦和喜悅摻雜的笑聲中,一聲功力從身體內盡數泄出,化為近乎無窮的清氣升騰,溢出道觀,盈滿蒼穹。
方圓十里之內皆能看到那清氣在天空中升騰,好似一襲天幕,掃蕩天上飄雪,天上地下一片青。
道無涯在得到咒印之后,便極為干脆地選擇了渡劫,欲要踏過那天埑,晉位煉虛。
已經離開清虛觀四里的太素驚覺天上變換之景,豁然轉身,只見遠處清虛山上的道觀中,清氣騰空,好似人間仙境一般。
但她知,這仙神一般的氣韻之下,將會出現無量血光。
“沒想到這血染不絕終究還是在墨家人手中成了,并且還另辟蹊徑,以血神之力改易根基,晉入煉虛。葉某卻是小看老七了。”
白金劍光出現在不遠處的樹林中,身穿純白儒服的文士緩緩走出。
“你來干什么?”太素漠然看向這突然出現的中年文士,毫不客氣地道。
“你我終究算是同門,這闡道教也是縱橫家的一脈,只不過承襲了陰陽術,以曾經的陰陽家為道統出現于世人眼前,何必如此生分呢?”葉長庚微笑道。
“二十年前你我兩脈就已分道揚鑣,你等押注蕭冕,吾師卻是認為蕭冕非是正確的選擇,選擇了與蕭冕敵對。從現在情況看來,終究是吾師眼力更高一籌。”
太素十分不客氣地道:“吾師負傷二十年,貧道可是一刻都不敢忘你等之賜,若非拿不下你,貧道現在就要取你之性命。”
“二十年前的確是我方破壞了令師之策,但哪怕沒有我等,道門也無法奈何國師,”葉長庚搖頭道,“而且若非葉某求情,你認為令師有負傷的機會嗎?要知道,除了紫陽天師,其余參與者都已經死了。”
“但這終究改變不了你我雙方分道揚鑣的現實。”太素身影閃爍,直接消失在原地。
既然無法取人性命,那便眼不見為凈,直接離開,免得最終忍不住氣動手。
“倒真是不留情面的,”葉長庚搖頭道。
他又是看了一眼遠處的道觀,“遲了一步,以血染不絕蘊成的血神之力直接改易根基,遠比再度匯聚元氣重塑真身要來的快,老七這煉虛是成了,奪劍已經成了空談。”
他直接化作劍光,消失在空中。
在他離開兩息之后,此地樹林突然被無數劍氣斬碎,空中隱隱傳來一聲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