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鷹似是受到了召喚,斂翼下落,遙遙落到那在山岳之間的峽谷中,落到一個白發男子的手臂上。
司天有著一頭叛天族人專屬的雪白長發,以一尊燦金冠豎起,身著白底金邊,看起來頗為繁復的華服,左臂橫起,站著剛剛落下的雪鷹,目光好似能穿過山岳樹林之間的阻攔,看到那個同樣雪發,并且和他血脈相連的年輕人。
“我們終于要見面了,吾兒。”司天露出一絲不帶絲毫感情的笑容。
他神色從容,似是秦旸已入掌心之中,完全不需要擔心逃脫。
數里之距,對于煉虛強者來說并非什么漫長的距離,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當兩位煉虛強者接近到數里距離之時,那就和面對面沒什么差別了。
“吾兒啊——”
輕飄飄的話語在風中余留,雪鷹再度飛起,人影已是消失不見。
下一瞬間,秦旸已經能看到那迅速接近的身影。
“為汝父,獻出你的氣血和心臟吧!”
并未多言,直接便是雄渾到難以估量的膨脹真氣當空罩下,這位天都圣君等了這么多年,早已等不及要祛除先天之疾,享受健康的身體了。
至于他和秦旸之間的所為感情,那是根本就不存在的虛妄之物,秦旸于他而言,只不過是治病之藥罷了。
況且司天連司夜都毫不猶豫地犧牲,再犧牲一個毫無感情的秦旸,那又何妨?
說不定他心中還在慶幸,慶幸秦旸能勝過司夜,這樣就不必他親自動手去殺養育多年的兒子了。
“轟!”
秦旸所在的山坡被直接抹平,狂暴的氣勁甚至讓大地深陷三尺,但在漫天塵埃中,卻是不見秦旸的蹤影。
“正天規。”
磅礴的重壓從蒼穹上壓下,秦旸背后隱現生死輪之影,正天規嵌在其中,意志化作實質性的重壓,讓剛剛要揚起的塵埃如同有千斤之重般,直接沉墜在地面上。
在這受到正天規增幅的威壓之下,哪怕是身為煉虛的道無涯都放棄了正面交鋒的打算,直接選擇遁逃。
但司天卻非是道無涯,比起道無涯,他的實力超過了不知凡幾。
二十幾年前,司天曾經遠赴云蒙去挑戰獨孤天意,雖然最后戰敗,但他卻是少有的能在獨孤天意手下敗而不亡之人。
獨孤天意的實力,已經已是合道之境,二十幾年前他哪怕還未到合道,也該是距離此境界不遠了,能在獨孤天意的手下活得一命,司天之實力可見一斑。
二十幾年后的今天,獨孤天意已是實打實的合道武者,那么這位當初挑戰獨孤天意的天都圣君呢?他的實力又該有怎樣的境界?
“滔天勢。”
膨脹的真氣如海流,逆卷而上,直直壓過秦旸的威壓,滔天怒流比之紫陽天師的“水兮·滔天”更強,更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