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位置方位,元陽道人推算出這高臺所處應該是太一星,也就是紫微星所處之位。
他知道闡道教實際上繼承的是陰陽家的道統,在陰陽家流派中,太一為天之中心,受眾星拱衛,這渾天星動城既然有闡道教參與其中,并負責架設陣法,那自然會按照其理念而進行細微的調動。
而他們既然做出了這樣的安排,也無疑是在某種程度上默認那位殤旸君是天之中心,向其表示臣服之意。
“再到前方,就是非是貧道能涉及之地了,元陽道長請自便。”那弟子說著,轉身離去。
此時星力都集中到中央之處,哪怕正在迅速吸收,也非是他這個真傳弟子可以承受的。若要不自量力前行,怕是會被壓迫得爆體而亡。
元陽道人也知曉這情況,沿著道路走到高臺處,拾級而上,一路行到高臺之上,向著懸浮在空中的那顆星辰行禮道:“正一道元陽,見過殤旸君。”
天空中的星光陡然一暗,那蕩漾著無窮星光的星辰緩緩落地,星力收斂,現出了其中的人影。
這高臺,實際上和那些星塔無異,都算是承載壓力的支柱,但這高臺上的星辰,卻非是人造的太一星,而是由人所化。
那人,自然就是秦旸!
微微飄動的黑色衣袍猶如夜空之幕,數不勝數的微小星芒如同星辰般微微轉動,流轉著光華。
秦旸頭戴萬星冠,周身一股無形之力似存若不存,降落于地,看著微微低首的元陽道人。
他輕輕伸手,一封書信從元陽道人懷中飛出,其中神念引動,化出一道虛影出現在秦旸面前。
“紫陽天師,久違了。”秦旸看著這道虛影,道。
“距離和蕭冕一戰不過數月,秦師者實力又有精進,已是超過貧道遠矣。道門之中,無人可勝秦師者分毫,貧道也無力與秦師者抗衡啊。”紫陽天師的虛影同樣看著秦旸,輕聲喟嘆道。
“紫陽天師謙虛了,至少你當日使出的‘天驚地動’五連招,本座就不敢輕接,道門能令蕭冕多年來不敢輕犯,貧道也不敢小覷道門分毫。”秦旸卻是笑道。
蕭冕可不像是會養虎為患的人,他養玄皇,也不過是為了喚醒天子劍的劍靈,而不是當真想要養一只白眼狼。
道門在二十年前就襲擊了蕭冕一次,并且還失敗了。秦旸要是蕭冕,就不會輕易留下道門,讓他們能再一次阻擊自己,除非道門有令蕭冕都為之忌憚的底牌。
這底牌能令合道境的蕭冕都為之忌憚,所以才多年來只做壓制,而不進行攻滅,但只要蕭冕度過了這一次‘六虛劫’,這底牌就不起作用了,所以道門才會那般舍生忘死,只為阻蕭冕渡劫。
但令秦旸想不明白的是,為何有底牌不在當初就用了呢?當初在天啟山阻擊蕭冕,紫陽天師可是抱著死志的。
若是有能威脅到全盛時期的蕭冕的底牌,為何那時候不用?
只要用了,說不定蕭冕就真的栽了。
“看來秦師者也發現了不少隱秘啊。”紫陽天師聞言,苦笑道。
“有些事情是經不起推敲的。只要敢想敢查,終究還是能查出點什么的。”秦旸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