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天陽師單膝跪地,俯首道:“老臣請罪!天魔老人掙脫了咒縛,還被玄九天所滅,帝國折損了一大戰力,臣有罪!”
他深深俯首,面容肅穆,甘心受罰。
但蒙帝卻是面上不見什么怒色,反倒是露出一絲笑容,道:“老家伙倒是夠狡猾,一直以來竟然假裝被孤完全控制住的模樣,等到被派出對付敵人之時,才做出反噬。”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孤其實還要感謝敵人,要不是他們鏟除了老家伙,孤可能還要面對一個魔道巨擘。”
蒙帝面色從容,好似不對天魔老人被殺而感到憤怒,也不因敵人多出一個合道高人而感到急迫。
這倒不是說一個接近合道的煉虛戰力不重要,而是蒙帝心知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那憤怒和急迫都是不必要的情緒,現在真正該想的是如何對付敵人,而非是遷怒自己人。
“天陽師你這么多年為孤立下汗馬功勞,更是甘受魔氣侵蝕為孤研究天魔元神,這一次休說過不在你,便是過在于你,孤也不會罰你。”
蒙帝垂首看著天陽師,道:“不過你既然自認有罪,那便在接下來的戰爭中立功贖罪吧。接下來,帝國的目標依然還是大玄,用你的能力助帝國占領大玄的疆土吧。”
“老臣領命。”天陽師恭敬道。
他深深跪拜,再抬起頭時,眼前已是不見身著暗色冕服的身影。
陽光照射在這曾經終年籠罩晦暗魔氣的山岳上,蒙帝順著山道徐徐漫步,感受難得的閑適。
“陛下。”一道暗影從山下掠來,在蒙帝面前半跪行禮。
蒙帝也不管他,一邊從他身前走過,一邊道:“有何消息?”
那暗影無聲跟在蒙帝身后,稟報道:“儒門的那群偽君子不愿與帝國合作,選擇了負隅頑抗。”
“正常,”蒙帝毫不意外地道,“帝國以武立國,文官若是不通軍事,就只能打下手,并且帝國律法更不似其他國家那般在表面披上一層儒皮,是真正的法家之學,但凡還有所選擇,儒門就不會選擇帝國。”
其他國家的律法,雖然根基還是法學,但表面卻披著一層儒皮,可說是儒皮法骨。
但云蒙帝國的律法卻是直接將那層皮撕掉,顯露出真正的面目。并且這個國家鼓勵練武,鼓勵征服,在儒家眼中是窮兵黷武的典型。
只要不是萬不得已,儒門是不會選擇云蒙帝國的。
不過蒙帝相信,當帝國的鐵蹄踏入衍圣崖之時,這群懦弱的讀書人終會臣服。只要沒得選,那以儒門的節操,終究還是會乖乖歸順的。
“儒門選擇了拒絕,但大玄朝堂之中,卻有其他人主動聯系了本國,想為帝國的征服提供幫助。”那暗影接著道。
“哦?”蒙帝來了興致,“會有人比那些讀書人還要軟骨頭?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