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的一處山野中,天君一襲書生打扮,輕輕打開馬車的車窗,太虛眼以極為驚人的目力將外界一切納入眼簾,而后關上車窗。
“暫時沒有追兵,看來我們的行蹤還沒暴露,”天君說道,“你之前的猜測應該是正確的,他們能夠通過地氣波動偵測各地的高強度戰斗。”
在他對面坐著的,是他這個身份的妻子,但其真實身份卻是天宮中的地部之首——地母。
也正是因為地母的存在,才能在數次擺脫追擊之后發覺地動儀的偵測原理,進而擺脫火相等人的追擊,進一步潛伏下來。
“水姬已經被擒住了,山侯也是岌岌可危。火相這一次背叛,徹底揭開了我們的隱秘,天宮八部已是有不少人被擒拿了。”
地母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說話也是柔柔弱弱的。她現在正在扮演青州一豪門世家的少奶奶,此時正和她的丈夫出門踏青。
她微微皺眉,道:“雖然我們發覺了對方的偵測方式,但也不能掉以輕心。秦旸的人一步步侵占我們的據點,不少情報和天宮部屬都被他捉拿,我們這由天宮中人安排的身份,也不知能瞞多久。”
地母和天君都是長時間身居高位的人,一直以來都沒有什么潛伏的經歷。雖然以他們的心計能夠合格扮演角色,但直接無中生有制造出一個合適的身份卻是做不到。他們現在的身份,都是由潛伏的天宮中人安排的。
但現在火相背叛,天宮的據點一個接著一個被拔除,一個個天宮所屬不是被誘導著加入敵人,就是干脆被洗腦榨取情報,他們想一直以這身份潛伏下來,難。
“國師自從進了那地方之后,就再無消息,我和他的聯系也早已斷絕,”天君也是面現憂色地道,“這樣下去,天宮勢力怕是留不住了。”
“國師,又豈會在意天宮呢?”地母幽幽道,“我甚至想過國師再也不回來的可能。”
地母對于蕭冕認識的十分清晰,或者說但凡與蕭冕相處過的人,都會知道這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這是一個心機城府深不可測,武功實力難以估量,但目的卻是十分明晰的人。
蕭冕就只有一個目的,窮究武道之極,追求大道之盡頭。
這樣的人,會為了天宮所屬回來嗎?
亦或者說,蕭冕會在研究完那莫名之地的一切之前回來嗎?
反正地母是不會認為蕭冕會在短時間內回來,這也就是說,他們注定孤立無援,只能看著敵人一步步蠶食天宮勢力。
“秦旸崛起的太快,快到我們都反應不及,就被他輕松抓住了尾巴,進而開始迅速吸納天宮所屬的勢力,”地母無奈地閉眼,嘆息道,“火相也許就是發現了這一點,才會這般輕易地臣服于他。秦旸崛起太快,我們又等不到國師回來,這時候只要被抓住,那不臣服就是死。”
“他只是做出了最適合他自己的選擇罷了。”
“最適合的選擇,卻是最不該的選擇,”天君冷聲道,“遲早有一日,我會殺了這叛徒。”
原本秦旸就算想吸納天宮勢力,也難以找到突破點,但火相臣服之后,一切就都變了。
為了遞上投名狀,火相不只出賣了水姬和山侯,更是對天君窮追不舍。旸皇點名要洛書,火相可不敢在這種事情上疏忽,自然是要全力去做好。
“你我都知道,這一天很難到來。”地母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