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尊既然不出,吾自然會庇護你等,西域諸國——”
秦旸正欲順勢收下這個國王的跟隨,順便將“無我梵音”在西域擴張,但突如其來的變故卻是打斷了他的話語。
“阿、彌、陀、佛。”
自極西之處,一道佛光沖天而起,天現甘露,地涌金蓮,有千佛禮贊,天女飛舞,無數異象鋪展,佛國凈土之景引人入勝。
而后,在眾佛擁簇之下,一道如來法相浮現在天空中,偉岸的身軀哪怕是隔著萬里黃沙,都能清晰可見,那自蒼穹上低垂下來的巨大面孔,使人不由懷疑這佛相之首是否觸及了天的盡頭。
然后,他流淚了。
這佛相落下了一滴碩大的眼淚,眼中是難以言喻的自責和愧疚,若是站起來完全可說是頂天立地的佛像,在眼淚落下之際,自面部開始,出現巨大的裂痕,然后金身開始破裂,那堪比數十座大山堆積在一起的佛體,在短短數息之內土崩瓦解,化作一道道碎片從空中落下。
“這······”
饒是秦旸如今定力過人,也被眼前這一幕驚得面現愕然之色,心中有著深深的震撼和驚詫。
“佛尊他······坐化了!”
是的,佛尊坐化了。
那千佛禮贊的盛景,實際上是送佛尊入滅的葬禮。在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情況下,佛尊坐化入滅了。
佛相土崩瓦解的剎那,深深的悲哀蔓延了整個西域,所有西域子民心中都是涌去至極的悲慟,就連之前對佛尊心懷怨憎的國王,也在此時伏地痛哭。
這不止是因為佛尊對西域的貢獻無法抹殺,更是因為在那散落的金色殘片之中,蘊含著佛尊心中的悲愴和愧疚。
這股悲意,感染了所有西域子民,甚至連入侵的大明尊教信徒都受到了感染,一力向前的圣火旗都開始停住了腳步。
‘這可真是······’秦旸微微瞇眼,‘超乎尋常的變故啊!’
佛尊突然坐化,完全超過了秦旸的預料。因為哪怕是此時的他,也不敢說自己能夠送佛尊入滅,這個執掌佛門已經近兩百年的佛門之尊有著深不可測的實力,哪怕是當初大智慧出西域,也只是破開了他的阻攔,而非是戰勝佛尊直接帶人出走。
并且,在佛尊入滅之后,秦旸竟是感覺地下不斷增強的元磁遭到了扼制,西域的地氣突然變得平穩,不再如之前那般活躍。
要知道,因元邪皇之故,各地地氣是一天活躍過一天,哪怕是西域這種荒漠,也未曾逃脫影響。
但現在,地氣卻是突然變得平靜下來了,原本日漸增強的重力甚至開始回落。
‘這樣一來,西域這些國民算是保住了一條性命,但佛尊此行背后的深意,卻是叫人深思。’秦旸暗想道。
天地變化,元氣復蘇,這對于武者來說是好事,但對更多人來說,卻是一等一的惡事。
不僅僅是在新的環境下,個體武力高速膨脹,危害到了普羅大眾的安危,更多的是環境變化對普通人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