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方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秦旸看著這一幕,也不上前打擾,反倒是津津有味地旁觀。
蕭冕和二祖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這里的不是一個世界,說的不是他們的生死,也不是強弱,而是觀念的不同。
對于二祖而言,他們才剛剛將蕭冕封印,心中既有對蕭冕的痛恨也有對自家師父死亡的傷心。
他們便是在這個情境下留下記憶的。
而對于蕭冕而言,不管是武祖還是眼前這三人,他們都已經是兩萬七千年前的過去了。
時間沖淡了一切恩怨,只留下一顆平淡的心。如今的蕭冕已是完全不為過去所動容,也不會對這么兩個虛幻的存在生什么氣。
終究不過是兩個過去的幻影罷了。
這就是蕭冕心中最為直接的想法。
蕭冕在短暫的悵然之后,就將目光從二人身上轉到秦旸身上,道:“本說是千年之后再見,現在看來,你我很快就能再見面了。比起他們,我倒是對你更感興趣。”
“我倒是更想聽你們繼續說你們過去的恩怨,這挺有意思的。”秦旸輕笑了一聲,道。
“沒什么好說的,不過是殺了一個好運的蠢貨所引發出的一系列鬧劇罷了。”蕭冕淡淡道。
在他嘴里,武祖成了蠢貨,之后的事情都是鬧劇,雖然他為這場鬧劇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
“蕭冕他是天生的武者,我等心中所記掛的事物對于他來說,基本都是不值一提的。”素天真如是說道。
他同樣看著蕭冕,但他的眼中卻不似其余二人那樣有著仇恨。
素天真是吸收了百家之師的記憶,但他并沒有真正成為百家之師,所以也不會因為蕭冕殺了武祖而感到仇恨,更不會為此悲傷。
雖然和道祖、佛祖一起對敵,但人與人之間的悲傷并不相通,素天真也很難對武祖產生什么悲憫的情緒。
蕭冕聞言,終于正眼看了素天真一眼,道:“你倒是看的透徹。我殺武祖,不因為什么仇怨,僅僅是因為他擋了我的路而已。當時我的武道已經走到了極致,正在尋找前路,但我知道前路不好找,我需要一些強大的功法或者傳承給我參詳。”
而那強大的功法和傳承,無疑就在武祖手中。
這貨寫的日記被蕭冕窺探到,通過破解日記的內容,蕭冕知曉了武祖為何是武祖,知道了他的依仗在哪里。
然后蕭冕就開始謀劃了。
以他對武祖的了解,若是讓武祖知曉自己謀求那些強大傳承,武祖絕對會對自己戒備有加,所以必須一擊致命。
一場陰謀在時間的醞釀下成形,最終讓蕭冕找到機會,以一場大戰為武祖的生命劃下了句號,同時也滿足了自己的需求。
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在后來翻了車,被武祖的其余幾個弟子給封印了。
“素某旁觀者清,看得透徹也是當然的,”素天真抹去嘴角的鮮血,相當有禮地道,“所以素某也知道,你在這兩萬七千年的被囚生涯中,并未停止過修煉,哪怕是神識和肉身被分開鎮壓,你也依然有不小的精進。因為你就是這么一個一心修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