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之中傳來劇烈的咳嗽聲,一只蒼白的手掌推開了車門,一個滿面滄桑的中年人從車中跳了下來。
他就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在冰天雪地里凍得臉色微紅,跳下馬車之時也沒有什么踏雪無痕的輕功施展,就直接落在地上。
只是秦旸卻不覺得此人普通。
別說他所乘坐的馬車突然出現了,就說他那泡面頭以及和二郎神極為相似的面孔,都在表明此人的不平凡。
“李尋歡?”秦旸以三分疑問、七分確定的語氣道。
這有些怪異卻看起來相當瀟灑的泡面頭,以及這能夠駕馭泡面頭的顏值和氣質,秦旸不由想起了曾經的青蔥歲月,想道一聲“爺青回”。
“這里是演武空間?”他再度問道。
“這里不是演武空間,”帶著憂郁之色的中年人道,“不過這里的確能引動演武空間的部分能力,讓我們這幾個未散的投影出現在此。在下,也的確是李尋歡。”
李尋歡那一雙似碧玉的眼睛看過了秦旸,看過了眼前風雪,再看向身側那依然坐在馬車上的大漢,“易乾以絕世的陣道造詣將這大智慧空間和演武空間結合,創造出了這樣的空間。這空間也擁有著演武空間的部分能力,可以讓這環境隨我的心意變化。只是我變來變去,終究還是覺得這一處場景最為契合心意,所以這里就一直是冰天雪地的。”
“你代表坎水,那其余七個卦象,也是有人了?看來你們就是這里的第一道防線啊。”
秦旸笑了笑,如和朋友交談一般隨意道:“只是不知你等是否有攔下本座的能力。”
李尋歡在低武世界堪稱武林神話,但在中武世界就不一定能打了。到了如今這高武世界,他如果還是原來的實力的話,那秦旸打個噴嚏都能把他崩得魂飛魄散。
“不會令旸皇失望的,”李尋歡笑了笑,不知從哪里掏出一瓶酒來,“我在這里呆了不知多少年,平日里不是睡覺就是刻木雕,日子單調的很。但不知為何,這木雕刻著刻著,技藝沒長進,手中的刀卻是越來越利了。”
說著,他舉起手中酒,向秦旸道:“旸皇,要不要來一杯?”
說是要防下秦旸,但現在看來,李尋歡更像是在排解寂寞,想找個酒友。
他向來厭惡寂寞,但他卻偏偏時常與寂寞為伍。在此地漫長的歲月中,他度過了無數寂寞的時光,難得找到一個人,自然是想要和對方聊一聊。
“喝酒嗎?本座都快記不清自己上一次喝酒是什么時候了,”秦旸道,“不過喝酒需要有故事搭配才行,現在有酒,你有故事嗎?”
眼前這李尋歡似乎知道不少東西,并且他也不排斥交流,說不定能從他那里聽到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故事·······”李尋歡晃了晃手中的酒瓶,“我最不缺的,可能就是故事和酒了。”
他再度招手,一瓶酒出現在秦旸面前,落在抬起的掌心上。
“那我就陪李探花喝一次。”秦旸打開了酒瓶,席地而坐道。
李尋歡見秦旸這般隨意,也是笑了笑,向著雪地坐了下來,各自敬酒,然后那辛辣的燒刀子就涌進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