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恩······”
那一聲微弱的話語,在此時這紫氣金花共現、浩大波動傳蕩之時是相當不起眼,但那喜悅的波動卻是因為這聲音而停滯。
“這的確是應當的,但是我拒絕。”
“知恩圖報,是美德,奈何我秦旸殺人放火,從來不是什么知恩圖報的好人啊。”
那個被明光籠罩的甕中之鱉微微側首,露出一絲譏笑。
“你知道嗎?我曾經想過,大羅天既然能讓我切身體悟一部功法的從無到有,猶如我就是那個創功人一般,那它是否能做到其他事情。”
“既然功法能推衍,那么人生呢?一個人的人生,是否也能推衍?”
他的話語中不露喜悲之色,更無絲毫威能,卻叫那占據身體的明光漸暗,露出一張略帶惆悵的面容。
秦旸一開始推衍功法之時,全由大羅天自行做主,將功法推衍成功再行查看。等到后來他挖掘出更多大羅天的功能,便改換了推衍時的方式,每逢推衍功法之時,他的心神便會和大羅天合一,親身體悟那功法的從無到有。
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當真是這功法的創始人一般,看著功法在自己手中一步步成形,秦旸對功法的體悟直接從零跳到了三四成的水平,之后的修練也是突飛猛進。
數度經歷之后,秦旸的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個念頭。
如果,他用大羅天推衍一個人的人生,并且將自己和大羅天心神合一,那么他會如何看待那個被推衍出來的人生,他會認為自己是秦旸呢?還是那個被推衍出的人?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再也難以壓下去,猶如野草一般堅韌,怎么除都除不盡。
從那時候開始,秦旸就心中就起了疑心,但他并無任何動作,連一絲試探大羅天的舉動也沒有。
甚至于,他還將自己的那一絲想法主動封印,從未透露。
“也就在剛才,我才是真正驗證了這疑心。事實證明,我的多疑是正確的。”秦旸淡淡道。
就在剛才,他抬頭望向銀色球體的時候,明悟了真相。
那銀色液體就如一面鏡子,照出了秦旸的一切心念,甚至照出了秦旸記憶的一絲不諧。
也正是那一絲不諧,讓秦旸明悟了真相,進而心神劇震,心念失守。大羅天便會趁這時間一舉發難,將多年來培養的果實采摘下來。
本該是如此的,本應當是如此的。
但是很可惜,秦旸早對起了疑心,哪怕他從未證實過那疑心的真假,心中的懷疑也從未退卻過。
所以在關鍵時刻,他開始反壓明光,并開始驅逐系統的意志。
【不可能,你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那股波動發出難以置信的回響。
不可思議!難以理解!無法解釋!
秦旸本是這世界的土著,是系統用大羅天編織了一個幻夢,讓他以為自己是個穿越者,是系統塑造了現在的秦旸。
實際上,秦旸和素天真那個被他人記憶侵蝕進而改變的性格的家伙沒什么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