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變化終止之時,秦旸那盤坐的身子已是大如山岳,白色長發在人造星辰間飄揚,好似一條條細線將星城上空的群星連起。
這非是武道顯化的法相,而是真實不虛的身軀。當這龐大身影出現之時,群星拱照,秦旸此刻儼然便是萬星之主。
“渦——”
輕輕吸氣,無量星光被吞入口中,無數微小的星塵被吸入周身穴竅之內。渾天星動城積累數月的星力都在這一下吞吸中被吸納一空。
還沒完,天上的星辰在此刻大放光華,整片夜空猶如白晝一般,一片通明。
那星光自星空中垂下,在天空中形成一重接著一重的光幕,五顏六色的,好不瑰麗。
境界到了現在這地步,秦旸已是不需要在借助星動城來感應星辰了,他本人就似是宇宙的化身,周身穴竅感應諸天星辰,動念之間便可招引無量星力。
現在已經不是星動城在幫助秦旸了,而是秦旸在修練之時隨手淬煉星動城。
他的身體表面有過萬之數的星光照出,一個個穴竅之中都似有星辰藏著,在吸收龐大星力的同時也射出星光,令這星動城受到秦旸的輻射。便是那些費大代價的人造星辰,此刻也受到了秦旸的恩惠,漸漸變得猶如真正的星辰一般。
至于在城中負責日常運轉的闡道教弟子,那就更別提了。他們現在都在盤膝修練,感覺整個人都快醉倒在那濃郁星力之中了。
此時此刻,秦旸所在之地,便是天下第一福地。在秦旸身周修練,一日可抵千日功。
“啵啵啵——”
似是氣泡破裂的聲音響起,在秦旸體表再度出現幾道星光,又是三個穴竅在此刻被打開。
那些新開辟的穴竅開始迅速吞吸星力,使得星力加速流動,恍如潮汐一般激蕩。
‘和天地的結合,已是達到了七成左右的。七成的天地之力進入我的體內,我輕輕揮手便能令山岳崩摧,吸氣可成風,呼氣可化雨。如今的我,已是幾如神明一般了。’
秦旸緩緩抬頭,本是金色的瞳孔分別呈現一金一銀之色,恍如日月。他雙眼看向天上那輪明月,月面上坑坑洼洼的土地進入秦旸眼中,那一座座山岳,還有灰白的大地,在秦旸眼中是如此的醒目。
明月于世人而言是遙不可及的對象,于秦旸而言,卻似是近在眼前的一顆石球。
‘我算是明白蕭冕為何要追求穿越了,這片天地很大,大到翻江倒海的合道武者能在大地上共舞。這片天地也很小,小到我與他這樣的人感到束手束腳。以我能夠擊破星辰的實力,若是全力施為,不說能不能毀滅世界,毀滅人類的文明還是能輕易做到的。’
‘永生者若不想腐朽,或者如石頭一般沉寂,那便當如初升的太陽一般,頭頂要一直有上升的空間。當太陽無法再上升之后,就只有落下,成為夕陽。亢龍有悔,這是不變的真理。’
在這一刻,秦旸明白了蕭冕的追求,也進一步體會了進步空間的可貴。
等他擊敗蕭冕之后,他應當也會走上追求穿越的道路。掙脫這片天地的束縛,走向更廣闊的天地。
‘到時候便帶著玄歌還有獨孤天意他們一齊走吧。玄歌是陪伴者,至于獨孤天意他們,就是開荒新世界的打工人。’
秦旸十分愉快地在心中定下了主意。
他閉上如日月般耀眼的雙瞳,聽著弦主的樂曲,靜靜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