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羽回到洛陽已是中平六年四月九日,即公元189年5月10日,離漢靈帝去世還有三天不到。現代人說漢靈帝去世的月份,有的說是四月,有的說是五月,是農歷與公歷的差別。
晚上,張羽作為漢靈帝的駙馬,坐在漢靈帝病床沿,看望漢靈帝。此時的漢靈帝全身浮腫,肚子膨大,生命之火隨時都會熄滅。
漢靈帝神志已不清,張羽看著漢靈帝感慨萬分,想當初是何等的荒淫無道,把朝廷百官當成衣寇禽獸,任何官職隨時都會拿出來出售,并不把官員當人看待。西園荷水仍在流淌,和宮女們嬉笑聲仿佛仍在空氣中回響。假如不把漢靈帝當帝皇,而只是當成孩童,張羽發現漢靈帝很有趣,好奇心特強,什么都想干,但干的都不是人干的事。這個人僅只是因為是劉姓后代才當的皇帝,除了是劉姓,什么都不是。他當皇帝根基非常淺,除了宦官外,沒有人會幫他。也正因為根基淺,圍繞著何進的那批人才敢明目張膽地與宦官作對,時刻都在想著如何斬殺宦官。
隨著漢靈帝的生命一天一天在終結,即使一直幫漢靈帝的宦官們也在分化,他們對局勢感到恐懼,他們清楚洛陽暗流涌動,地火在燃燒,一旦暗流變成明流,地火變成明火,第一個淹沒的是他們,燒毀的是他們。
張羽看著漢靈帝,猜不出漢靈帝現在在想些什么。
處在這種狀況的人,張羽以為不會再有正常思緒能力了。
張羽對漢靈帝假模假樣情真意切說了一大通懇求上天救治漢靈帝的話后,離開病床。
何皇后和董太后你瞪著我,我瞪著你,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模樣。皇子劉辨和劉協,在一起說話,這兩人對漢靈帝也沒有感情,他們說些什么,張羽一點都不關心。宦官中常侍張讓、趙忠、騫碩三人也在說話,看他們的模樣仿佛天會塌下來一般,滿臉的憂愁,一副行將就木苦相。
張讓迎向張羽,張羽站住。
張讓流著眼淚哽咽說:“鎮國大將軍,我們幾個商量,天子一旦遠游,我們都想追隨而去。”
張羽覺得張讓說的是肺腑之語。
張讓等中常侍依附于漢靈帝,漢靈帝健康掌著皇權,他們就能囂張,就能把百官和天下玩弄于股掌之間。漢靈帝一死,他們就會成為無根之木,生命隨時都會被人剝奪。真實歷史也是如此,漢靈帝死后,這些宦官全都被袁術袁紹等殺死,一個沒留,甚至連皇宮中不長胡子的男人都被殺光。
張讓一度被漢靈帝稱為父親,趙忠被稱為母親,那個時候是何等的榮耀,權勢是何等的滔天,現在呢?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朝不保夕了。
張羽看著張讓,小聲說:“張常侍,您可是大家的主心骨,您千萬不能慌張,陛下一旦駕崩,我們該如何辦理喪事,還得由您拿主意呢!”
張讓的眼眸濕潤,眼皮浮腫,眼圈發黑,面容憔悴,張羽僅從張讓的外表就能看出,張讓又有好多天沒有睡過整夜覺了。
張讓說:“鎮國大將軍,我們經過商量,以為陛下一旦駕崩,必須做好以下幾件事:第一,嚴令虎賁羽林軍保衛皇宮安全,嚴令洛陽周圍軍隊不得調動。第二,必須立即由陛下的嫡長子史侯繼承大統,國不可一日無主。第三,立即修陵,為陛下準備的墳墓是文陵,估計至少得有三個月時間才能修好,文陵一旦修好,就立即安葬。在安葬前,必須想辦法搞來冰塊,以保護陛下遺體。第四祭奠活動在南宮進行,在洛陽的文武百官都必須前來吊唁。”
張羽點頭說:“遇事不要慌張,就按你們商量的辦。”
張羽走出大門,在門外廊下站住,張羽在思考即下來怎么辦的問題。作為漢靈帝的女婿,在漢靈帝臨死前,最好能待在皇宮,陪伴左右,但由此會產生問題,宮廷即將發生一系列大事件,他待在宮中,會阻礙歷史的進程。
滅霸系統第一級任務是保護關鍵歷史名人,絕對不能讓不該死的提前死,遇到該死的到期不死,就得親手斬了他。
好難!
系統也正的很奇葩,出的鍛煉題,對張羽的心智是極大的考驗,一般人怎么都受不了。
然而,張羽必須接受系統考驗,必須堅決完成系統交辦的任務,唯有如此,才能進入滅霸系統第二級任務階段,與諸候爭霸。
張羽的眼中浮現刀光劍影,感覺皇宮中活動著的都是鬼魅。
張羽右手按立柱,用力抓,由于力氣太大,這一抓立柱上的油漆立即剝落,張羽重重嘆了一口氣。
“鎮國大將軍。”騫碩突然出現在張羽身后,以為張羽處于極度哀傷中,所以,就想安慰張羽。
張羽轉身看騫碩,小聲說:“禁軍皆由你統領,必須以防萬一。”
騫碩點頭說:“鎮國大將軍您說的是,我日夜不得安息,就是擔憂恐生宮變。”
張羽看向遠方,小聲說:“天命不可違,我雖然能上通于天,竟然救不了陛下,好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