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維爾一把拽住艾達·加西亞的長發,將她托起,“強者的憐憫,和弱者的哀求,是這個世上最無用的東西,惻隱之心這種情感,我生來便不具備”。
艾達顧不上吃痛,她望著李昂,淚如雨下。
“放開她,放...開...她”,李昂睜著赤紅的雙眼,一字一頓的說。
“呵,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廢物,有什么資格提要求”,希維爾拖著艾達向前走來。
李昂看著痛苦的艾達,嗔目欲裂,他咬著嘴唇,雙手握住刺入血肉之中的長刀,緩緩的往外拽,鮮血從傷口與刀刃的豁口間洶涌溢出,將他半個身子染紅。
“何必呢”,奧布萊恩嘆息著。
“放開她,放開她”,李昂死死的盯著希維爾,他喃喃自語,顫抖著雙手卻堅定不移的將刀刃一寸一寸的往外挪。
帕克搖著頭,他走上前,蓄力一拳,打在李昂的臉上。李昂的身子向后倒去,奧布萊恩的黑色長刀帶著鮮血,從李昂的右肩拔出。李昂的身子無力的翻滾著,帶起滾滾沙塵。
埃斯利上前將再無反抗之力的李昂扛起,放到駱駝車上,“走吧,維安執事快要來了”。
眾人相繼上了車廂,隨后向著城外迅速駛去。
車廂里眾人保持著沉默,并沒有行動成功后的喜悅。
帕克閉目養神,奧布萊恩擦拭著沾滿鮮血的雙刃,埃斯利給昏死的李昂包扎著傷口,只有艾達正無聲的抽泣著。
“這次過了”,帕克打破眾人的沉默。他睜開眼看著希維爾道。
奧布萊恩的動作微微一滯,他收起擦拭干凈的雙刀,同樣的看著希維爾。
“我們是傭兵,我們只認金幣錢財,誰給錢多,我們就為誰辦事,傭兵沒有仁義與道德,這是我們生存的法則,我剛加入的時候,是你們告訴我,傭兵的準則:金子就是金子,支付金子的手有多血腥無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交易之中不涉及任何道德,現在你們卻心懷憐憫”,希維爾說。
“艾哈?翟哈洛拒絕為一些殘暴無度的軍閥而戰,你們心生不滿......”。
“不一樣,軍閥們相互攻伐,他們每一個都罪有應得,為他們干活,只是清理另一批軍閥而已”,奧布萊恩打斷希維爾。
“你越來越像一個合格的傭兵了,你比我們所有人都成長的更快,你是一個好的頭領,但作為朋友我不希望你變成這樣”,奧布萊恩繼續道。
“帕克,你也是這樣認為嗎?”,希維爾對著帕克說。
“我知道你很想帶領大家走出困境,你不斷的在著學習怎樣管理好團隊,希維爾,你的努力我們都有目共睹,你也非常成功,但我們不希望你變成下一個艾哈?翟哈洛”,帕克對著希維爾說。
車子穿梭了大半個維考拉,在一棟廢屋前定下,這是他們的一處據點,幾個同伴上前接應,將艾達和李昂押了進去。
“你和翟哈洛不一樣,從你放她離去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永遠不會成為翟哈洛那樣的人,你的心里面有仁慈、也有畏懼,這是大家擁護你的原因,我相信你能做好”,埃斯利叫住希維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