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敗的樣子,和曾經身為飛升者的光榮相去甚遠。
亞托克斯轉過身,看著巨大的殘破石像。數千年前,他們曾在最慘烈的戰場上征戰,他們抵抗虛空,擊退了最恐怖的入侵者。他們拯救了世界,人們將他們視為天神,在沙漠為他豎立起神像。
后來......,后來一切都變了,......
而現在,數千年過后,神像早已破碎,而他們也已不復最初的模樣,他們變為恐怖的暗裔。他們曾經的光輝也早已被人們徹底遺忘。他們曾經存在的痕跡已經泯滅在時間里。
沒有什么比時間更具有說服力,時間能夠悄無聲息的改變一切,即便是神也逃脫不了。
狂風漸起,卷起漫天沙粒,沙塵在昏暗的天地間燎原,宛如末日降臨。
亞托克斯拖著大劍向石像走去,狂風卷著沙打在他巨大的身軀上,沙礫鑲進他**的肉身。
“呵”,亞托克斯抬起手,看著血肉模糊的掌心,他不禁哂笑。很多年以前,太陽的光輝重塑了他的身體,那時他有著金色的雙翼,如同黑曜石般偉岸的身軀。那時風沙辟易,像這些細小的沙礫塵埃是不可能觸及他的飛升之身。那時他身軀與石像一樣的高大,如今卻只能觸及其腳裸。
雖然已不復神軀,但此刻重塑的肉身依然高達十幾米。
“可這不是我的樣子,你們將我們囚禁,剝奪了我們的身體,現在我重新站了起來,我不會再給你們機會了,我的伙伴們,從今我們要屹立不倒,向永世折磨我們的人們,吐出毒液,迎接暗裔吧”。亞托克斯向著石像下幸存的人們說。
“啊...”,人群驚恐的四散。這如同荒古中的魔神,用恐懼的匕刃在他們的心臟上狠狠的捅上一刀。來自靈魂的顫栗驅使他們本能的向著遠方跑去。
“心懷恐懼的死去,或者手染鮮血的獲勝,二選一”,亞托克斯將巨劍插入沙中,無數帶著惡火的束鏈從巨劍里生長,向著逃遁的人們卷去,一個又一個的身影被惡火束鏈束縛住、扯回來,隨即被捆綁在巨大的劍身上,然后一點一點的被融進劍身。
“出門沒有看黃歷,這下死定了”,埃斯利拿著雪茄的手,不受控制的哆嗦著。他把煙叼在嘴上,拿起火柴,卻怎么也劃不燃。
惡火束鏈無處不在,每一個逃遁的人都被它束縛,卷進巨劍。
“這次我不信你還能跑掉”,帕克看著李昂,他的嘴唇發白,緩緩的蠕動著。
“奧蘭麗,我.....”,奧布萊恩心想這次九死一生,他已經不認為這次傭兵團還能再次化險為夷。他看著奧蘭麗,漲紅著臉,想表明心意,“我...”。
奧布萊恩鼓起勇氣,但卻已經說不出一個字了。
“我受不了,你能不能爽快一點,像個男人”,李昂實在受不了奧布萊恩在情感上的懦弱,“這可能是最后一次機會了”。
他將艾達擁在懷里,在那丹唇皓齒間,輕輕一啄,“就這么簡單,不是嗎?”。
奧蘭麗燦如春華的玉容上,一雙如墨的眼眸明亮的注視著奧布萊恩。
“哈...哈...哈”,眾人大聲嘲笑著。
這一刻,死亡的陰影不復存在,這一刻,恐懼消散無形,眾人已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