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俯身湊近老拉里,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惡狠狠地道:“告訴我你知道的,上帝就能寬恕你,否則,你就等著下地獄!”說著,亞瑟手上一用力,老拉里窒息地臉都紅了。可他嘴里還是蹦出“不、不、不”……就是不肯說。
沒有辦法,亞瑟只能撒手,老拉里匐在地上劇烈的咳嗽,朝地板吐了一口血痰,蒙托洛的那一拳把他的老牙都給打松了。但老拉里牙松嘴不松,寧死都不肯說出運送女童的人,他篤定要以死守護這背后的秘密。
亞瑟望了望羅素,羅素搖搖頭,他可以殺掉老拉里,但他很難讓拉里開口。亞瑟腦子里在思考著怎么處理這個骯臟的老家伙,他是托尼禍害小女孩的幫兇,而且他一直沒有結婚,說不定也有那方面的癖好。
這時,一直躲在亞瑟身后的小女孩突然走向了老拉里,她來到拉里跟前,伸手在他的腦袋上輕撫了一下。老拉里望著女孩,嘴里說著“對不起,對不起”,不知道是對面前的女孩說,還是對曾經在地窖里受過折磨的女孩說的。
小女孩湊近老拉里的耳邊,嘴唇動了兩下,對他說了些什么,老拉里蒼老渾濁的眼珠中突然涌出了清澈的淚珠。他的表情從驚懼惶恐,慢慢變得平靜肅穆。他伸手用食指沾著自己吐出的血沫,在楓木地板上畫了一個圖案,然后起身,轉身走向大落地窗。
蒙托洛要阻止他,亞瑟卻道:“讓他去。”蒙托洛才閃開身子,老拉里渾然無視,走到落地玻璃窗前,“啪嗒”一聲打開了通往院子的玻璃門,施施然地走了出去。走到了那棵四照花樹下,停了下來。有粉色的花瓣落下來,落到他的肩頭。
亞瑟三人望著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亞瑟看了看地板上畫的,是一個螺旋狀的圖案,這是什么玩意兒?棒棒糖嗎?你TM寫個字母縮寫也好啊,你畫個棒棒糖算什么意思?
就在這時,院子里傳來“撲通”一聲,老拉里縱身跳進了游泳池中。亞瑟忙出去查看,發現落水的老拉里沒有掙扎,直直地沒入水中,向池底沉去。一連串的氣泡浮了上來,過了一會兒,氣泡沒了。又過了一會兒,老拉里的尸體浮到了水面,淹死了。
“這是怎么了?發生了什么?”跟在后面的蒙托洛一臉疑惑,那個小女孩究竟對老拉里說了什么,他就這么死了?
“畏罪自殺。”亞瑟給老拉里的死下了個結論,當然他知道老拉里真正的死因,只有那個小女孩知道。此刻,她正站在客廳里,欣賞掛在墻上的那幅油畫。油畫上有一條清澈的小溪,小溪邊是叢叢綠樹和灌木,溪水和叢林在夕陽的映照下泛著暗黃色的光,遠處是綿綿的青山和被烤紅的晚霞。
一幅非常普通的風景油畫,托尼的品味著實一般般,這種寫實油畫非名家所作根本不值錢。
亞瑟回到客廳,來到小女孩跟前,蹲下,柔聲問道:“嘿,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女孩的目光從油畫上收回,望向亞瑟,又搖了搖頭。
“那…你會說話,但是你不能和我說話,對嗎?”
女孩點了點頭,然后又把目光放回了那幅畫上。
亞瑟嘆了口氣,果然是序列等級差距過大的原因,無法建立“鏈接”,連話都不能說的么。亞瑟把墻上的油畫給拿了下來,交給蒙托洛,道:“把畫收好帶走,再把老拉里的尸體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