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等,便又是一刻鐘,加上開始六丑摸過來的時間,已經持續了近三刻鐘,換做現代,便是一個半小時……就算六丑,也不由得心中暗暗嘆了一聲,自嘆弗如。
怪物的鼻息開始愈加沉重,愈加急促,那咿呀之聲也漸漸高亢,六丑這才微微調整,做好了一擊必殺的準備,慢慢靠攏過去!
草棚中突然傳來一聲歡愉的吼聲,與之同時,六丑已經猛然竄出,踢開獸皮,對準那漆黑背脊上的頭顱,用盡全身氣力砸了下去。
伴隨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那怪的腦袋頓時凹下去一塊,直露出白生生的骨茬和內中砸爛的腦漿,那黑色背脊想要回首,卻只是扭得一扭,便癱軟撲倒。
那白肉似乎被嚇得傻了,呆滯片刻,直到那跌倒的身子撲她身上,這才撕心裂肺的嗥了起來,竟然猶如哭泣,哀聲綿綿,六丑棍子橫掃轉身,這才見到是個絕美女子。
只是,如此情形之下,莫說是絕美女子,便是神仙佛祖,六丑也決計不會留情。
那棍毫無半點遲疑的掃過,直接將那女子腦袋整個掃得飛了出去,嘭的撞上草屋,將一柄掛在壁頭的漆黑之物整落地上。
撿起那物一看,卻是柄黑漆漆的叉子,長近四尺,入手極沉,卻并非鋼鐵,也不知是何種材質制成,試了一試,居然不比鋼鐵差得多少。
見兩怪俱已斷氣,六丑這才將那黑怪翻將過來,細看容貌,當即便被小小的駭了一跳。
平素六丑也算是丑陋,但卻依舊未能達到這夜叉相貌的程度,此生靈簡直已將丑陋這個詞匯演繹到了極致,縱是神仙變化,也難變出如此難看的嘴臉。
此男人額頭從兩側翻起,猶如犄角,細長雙眼直直拉到了后腦,鼻子深深塌下,鼻孔反而外揚,臉上無余肉,顴骨下凹,嘴寬似魚,唇卻鮮紅,黑色的舌頭從嘴唇時間伸出吊在胸前,耳只像兩片貝殼,死死的貼在腮邊。
再看周身,雞胸狗肚蛤蟆腿,手足指間長著寬厚的蹼,若是行走起來必定搖搖擺擺,再加上通體漆黑,夜叉怪這名字果然不虛。
這女子卻完全不同,腦袋撿回來細看,仍能看出是個極美女子,容貌放置妖中也屬上乘,峨眉嫩膚,白若凝脂,高高的鼻梁小小的嘴,只可惜那身材卻和男子一樣,也不怎地登得上臺面,只是一張臉和身上的皮膚絕妙。
看著黑白兩色,六丑怎地也不相信都是同族,可又偏偏生活在一起,實在納悶。
草屋中別無他物,既無桌椅板凳,也無鍋碗爐灶,只有獸皮加之苔蘚鋪就的勉強可算作床的一團,再加上些水草編制的漁網,木叉,亂糟糟的獸皮,魚皮之類,別無他物,六丑找了一圈毫無收獲,又聽得周遭無人,便開始找尋起妖丹妖核來。
將手探入此怪腹中,摸索半天,也未摸到半點妖核的跡象,但是六丑卻依次觸到了心、肝、脾、肺、腎等等臟腑,他心中疑惑,便干脆將那兩怪剖開,逐一檢視。
這內中之物,和人族幾乎毫無差別,如出一轍!
六丑突然感覺心頭有些不快,他慢慢從草屋中出來,然后抬頭望向頭頂無盡深邃的幽暗,愣了半響,突然低頭,重重的吐了口唾沫!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