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開始在觀瀾心頭生根,然后慢慢開始發芽成長,甚至后面觀瀾身上陰差陽錯發生的諸多事由,皆是因此而起!
六丑并未注意到觀瀾臉色的變化,他的目光全部凝聚在面前這兩具尸骸身上,左右大量之后,他的眉頭有些略略皺起,道:“此人面善。”
“此人乃是侯將,若是不錯,應該便是此回來源之一,”觀瀾仍然陷于沉思中,旁邊隨扈見其不語,急忙替他回答了句。
“原來如此!”六丑這才恍然,在復細看,果然便是,于是蹲下身開始在其尸骸上摸索尋找,同時又補了句道:“既是侯將,那身邊為何只有隨扈一人,余下之人呢?”
那隨扈瞥了眼旁邊的金睛與摩云,心中暗自道:“你不也只取了兩只妖怪作為隨扈么,比他好得了多少?”但是口中卻不敢提,正要開口,觀瀾已經被其他隨扈拉扯衣角提醒回神,于是便等他作答,口中道:
“只此一人,猜想應是力戰逃脫,余下的都已經葬身黑火城中了。”
“嗯。”
六丑站將而起,手中已經多了一個竹筒,筒口紅蠟為封,烙有印記,看起來應該是公函,將其捏碎扭動,跟著便從中取出一卷羊皮。
觀瀾見六丑隨意破開封蠟,剛想勸阻,卻突然想起適才殺人的勾當,瞬間掩口,任由六丑閱其信函,待見他放下羊皮卷,方才問了句:
“如何?”
“書中提及了我等撤退之事,稟報妖族來襲黑火城,同時還有上書,稱此事有人或有內情,請求蜃首赤小豆調查。”
“呼,幸好有你的主意,不然這次定然在劫難逃,”觀瀾長長的舒出口氣,胸口拍了兩下,笑道:“毀了便是,無此書信,整件事情的過往來歷,自然由我等編排了。”
“不,毀不得,”說著,六丑將此竹筒納入了懷中,眼睛微微瞇起,頗有深意道:“書中對于我等,只寫了遇敵撤回,并未寫出違背軍令之舉,我等隨意無妨,整封信函的主旨,其實是指向了另外一人,不是我等。”
“那是?”
“截空。”
觀瀾重重的咿了聲,不解道:“為何指向截空,難倒整件事是他所為?次將是蒙在鼓里的么……”說到此節,他臉上不由出現了些許愧色,道:“這件事,怕是錯怪他了。”
“錯怪?難說!”對于觀瀾的說法,六丑沒有半點贊同的意思,搖頭道:“或許,此番之事他并非謀劃者,但是對于黑風口的兇險危機,他卻未必便不知曉,否則,為何不派那兩名侯將前去,偏讓我等冒險……”說到此處,六丑稍微頓了頓,然后才又繼續,一字一頓,既像是說給觀瀾,又像是說給自己:
“他想庇護親眷友朋,便派我倆去死,這等行徑同樣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