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狩西王開口,觀瀾在經歷了短暫的慌張后,已經單膝跪了下去,施禮道:“見過狩西王!”
面色平靜,但他內心早已狂風巨浪般翻滾不已,手腳冰涼,狩西王出現得雖然突兀,但是聯系種種,他還是大致猜到,自己這次所行之事定然和狩西王有所關聯,所以才會有他親往追捕一事發生。
狩西王的目光對著觀瀾上下打量,淡淡道:“侯將還是次將?”
“學生不才,只是侯將。”觀瀾不敢抬頭,低聲道。
“侯將也不錯了,進入天山遁三年便可做將,足見汝之才華。”狩西王雖然話中像是贊許,可語氣依舊冰冷:“既然如此,那我殺的幾人應該都是你的隨扈罷?”
觀瀾鼻頭有些發酸,狩西王出現的時候他已經知道,自己的隨扈應是已死,他萬萬想不到屠諸和夜韁給予的任務是和狩西王作對,若是早知,便是叛逃出天山遁,也萬萬不敢和狩西王動手。
那些隨扈與觀瀾并肩作戰三年,情誼深厚,驟聞死訊,觀瀾心緒間還是起伏失落,難悲嗆難制,過了半響才點點頭道:“正是。”
狩西王又道:“我殺他們,是因為不愿開口,那么你呢?”
“學生……學生……”兩個字在觀瀾口中重復幾次,但下文卻始終未說出口,等了片刻,狩西王不耐煩的輕輕哼了聲,觀瀾周身一震,咬了咬牙,立刻道:“學生……愿意說!”
“說,此事何人行事,作何打算?”
“行事者名為六丑,我天山遁侯將,行事目的應是刺殺一名牢獄中的囚徒,”觀瀾不抬頭,不抬眼,只低低道:“我所做之事便是協助其行,相助逃走。”
狩西王搖了搖頭,道:“未見尸首,應是未殺……”
“嗯?”觀瀾陡然抬頭,驚愕交集,不由瞬間沖口而出:“不可能,當時商議的便是去殺,怎會沒有尸體?”
“自是有變,所以未殺!”狩西王翻了翻眼皮,又道:“且說,若是殺人之后,如何逃遁?”
“我們的計劃是這樣的……”
觀瀾不敢隱瞞,將六丑的計劃合盤托出,狩西王想了想,又朝著西方探去,果然另外找到了一艘等候的云舟,可是和這艘云舟不同,舟上雖然有人等候,一路上卻無人前往,絲毫不見。
觀瀾見狩西王的臉色陰沉,幾乎要滴出水來,心中也是惶恐難安,但就在這個時候,狩西王忽然笑了起來,似乎絲毫不以其為意,反而有種解脫之感,揮揮衣袖,朝著西邑城中飛去。
御風之態輕盈飄逸,出塵絕倫,端然一副輕松愜意。
狩西王,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