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閃電般轉身,抓住伸到腰間的小爪。
看著面前神色驚恐,身穿補丁摞補丁的舊衣衫,大約十一二歲的男孩。
“小家伙,小小年紀不學好,居然學人偷東西。”
“我沒偷你東西,快松手!”
“沒偷東西?你這手都快伸進我袋子里了,你說沒偷東西?”
男孩用力拽了拽,但這道士的手仿佛鐵鉤子一般,無論他怎么用力都不能掙脫半分。
無奈之下,只能用急智。眼珠一轉,有了主意。
“我剛才想叫住你。但我身量沒你高,伸手去拍的時候,只能到你腰間!”
“好個狡猾的小家伙。我們素不相識,你叫我干什么?”
“聽你是外地口音,背著大包,肯定沒找著住處。不如去我家吧,一天五個大子,比客棧便宜多了。”
“你是本地人?”徐君明松開了他的手。
連忙收回來,看了看手腕,雖然有點疼,卻沒有淤青的痕跡。
“嗯,我家就在城南住!”
“帶我去吧,若是我滿意,便依你所言,每天五個大子。”
五個大子就是五個銅錢。
男孩神色一喜,雖然沒偷到錢,但拉到一單生意也好。
“跟我走吧,就在前面!”
徐君明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他不喜客棧的嘈雜,若是能找到一戶安靜的民居住下,那怕簡陋一些,也不在意。
“你叫什么名字?”
徐君明邊走邊問。
“我大號叫馬長山,認識的人叫我毛頭!”
“毛頭?”
“他們說我腦袋上頭發多,像個長了毛的鹵蛋,所以叫我毛蛋,我先毛蛋不好聽,強制他們叫我毛頭,慢慢這名字就叫開了。”
毛頭口中的他們,自然是他的那些左鄰右舍的小伙伴。徐君明小時候也經歷過這種。
“道長,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徐,你就叫我徐道長吧!”
拍了拍這顆毛發確實比較旺盛的腦袋后,徐君明笑道。
毛頭點了點腦袋,看著態度溫和,令人心生親近和信任的年輕道人,心中忽然涌出一抹慚愧,咬了咬牙后,忽然語氣低沉道。
“對不起,徐道長,剛才我確實打算偷你東西!不過,我也是不得已才這么做的。”
“你家里誰病了?”
“你怎么知道?”毛頭震驚道。
徐君明笑了笑,他的‘太易八卦’已經入了門。雖然演算天機這種高難度的事情還做不到,但一些簡單的命理,卻也能推算一二。
“我是道士,看相算命這種事,可是看家本領!”
“那你能看看我怎么才能發財嗎?”
徐君明笑容一僵。
十九世紀的小孩子都已經這么‘淳樸’了嗎?
‘啪’,拍了毛頭后腦勺一巴掌。
“小小年紀不想著讀書學本事,凈尋思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
毛頭撇了撇嘴,齜牙咧嘴的摸著后腦勺,邊走邊嘟囔。
“看你穿的這個樣子就知道不可能!”
“臭小子,你說什么?”
“嘿嘿,道長。我說您長得真英俊,春芳樓里的窯姐要是見了您,倒貼十兩銀子,也愿意跟您睡。”
徐君明瞬間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