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風則開始在院子里繞了幾圈,他是北方人,第一次見識到這樣典型南方的院子,中間的那口井很醒目,雖然已經被東西蓋住了,但卻還是能感覺這口井透著一股濕滑的味道。
“這里采光太差了。”秦少風仰頭看著不到兩平方的天井,因為角度問題,太陽根本照不進來:“在這樣的環境里,根據風水學來說,就算沒有毛病的人也要憋出問題的。”
徐夢夢這才注意到一點點大的天井:“好像是哦,教官說過,風水學其實就是古代的土木工程、建筑學和室內設計的綜合體,這樣的設計的確有問題。”
“早幾年,旁邊的高樓沒起來,這里不是這樣的。后來起了樓,這里就沒陽光了。”那女人拿出了幾個空碗,然后開始走進廚房做飯:“本來我一家五口住在這里,三年前老公公車禍走了,去年丈夫肺癌也走了,他的兩個弟弟妹妹也都因為各種原因走了,這里就剩下我一個了。”
徐夢夢看了少風一眼,然后跟到廚房問道:“那你之前有找過人來給你看看嗎?”
“看過,沒的辦法。”那個女人似乎已經麻木了,面無表情的說:“我就是不甘心唄,看到有地方就問問,也不知道你們行不行。”
“放心吧。”
徐夢夢解開身后的布包,拿出一柄銀灰色的長刀,刀身上鐫刻著密密麻麻的花紋,肉眼看上去只是花紋,但如果把刀放在放大鏡下看的話,就會發現上面有上百萬個微型陣法,跟少風的破魔棍不同,夢夢的刀上所有的陣法都是增加物理攻擊力的,激活陣法之后一刀下去雖說不上開天辟地,但劈個坦克卻是跟玩一樣。
隨便吃了點不太好吃的飯菜,天色就已經黑透了,秦少風捧著一個烤紅薯站在門口,看著巷子里慢慢涌出莫名的霧氣,這股霧氣讓所有的東西都像泡過水一樣潮濕,而徐夢夢則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一般幾點鐘會出現奇怪的聲音?”
“十點之后。”那女人打開燈,但昏暗的燈光似乎無法破開重重迷霧,讓這個區域看上去格外滲人:“不知道從哪傳來的,這里晚上是沒人出來的。”
她說話的時候,眼神里透著驚恐,少風卻一臉無所謂的靠在墻上,滿臉木訥的吃著烤紅薯,身后的鐵棍在黑暗里像呼吸一樣散發著微光,忽明忽暗,相當漂亮,而呈梅花狀的棍頭上還有一圈氤氳的光圈,在這一圈光暈之下,霧氣不敢近身。
“你知道點什么吧,就是不肯說,你在害怕什么?”
“我沒有……”那個女人突然哆嗦了一下,手里的東西差點沒拿穩:“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要這樣,我們現在就走。”秦少風連看都沒看他:“我覺得你怕不是個同行,因為如果沒點道行,你在這可活不到你這年紀。”
那女人愣了一下,然后側過頭想走,但寒鐵的棍子卻橫在了她的面前,她回頭卻硬上了秦少風冰冷的眼神:“我剛才在你家對面的墻上看到了鎮邪咒,不過鎮邪咒的中間應該是大日如來,可對面那個中心的卻是石娘子。還有你家的井口,四周圍也有石娘子印,雖然被青石板蓋住了,但還是冰冷刺骨的。我想你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吧,你是受了石娘子的愿,但卻沒還她東西,這一帶的異常應該都是因你而起的,但現在你也身不由己了吧?”
那女人眼睛豁然瞪大,往后退了兩步,但下一秒卻感覺一柄冰冷的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她猛然回頭卻發現之前明明趴在桌上的徐夢夢已經起身,那張年輕的臉就出現在她的身后。
“想去哪啊?”徐夢夢笑道。
那女人頓時面如死灰,眼睛瞪得老大,而秦少風擺擺手繼續說道:“這里鬧僵尸不假,但應該就是沖著你來的吧,把這變成養尸地的人就是你,禍害這里的人也是你。你把我們騙來,其實就是讓我們當僵尸的血食,讓它可以安寧一陣。”
“你們……”女人的聲音變得哆嗦了起來:“你們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