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怎么解決呢?”
“這個比較麻煩。”老板揉了揉鼻子:“你不能不搭理他,不搭理他,他就一直會在那點菜,不停的問你要餃子。你得說,客人不好意思,餃子得雞打鳴之后才會送來,這樣他就會走了。可如果你說今天沒有,他也會走,但明天還會來,你要說沒有,他就會問你什么時候有,但你只要說雞打鳴之后才有,他就不會再來了。”
這個是真的有意思,谷濤聽得津津有味:“這還真講究啊。”
“可不,這還不是最邪門的。聽我師父說,他碰到過一件事,差點沒把他嚇死。”老板喝了口酒,抹了把嘴繼續說道:“他說他學徒的時候,有一年大夏天,三伏天。那會兒沒空調,牛肉面館生意最差的時候,一般都沒人會上門的時候,但店不能關,所以晚上一般會留下個徒弟或者伙計看著點,讓鹵鍋不斷火。就那天剛好,輪倒我師父看店,三伏天呢,大半夜,估摸著也得到了凌晨兩三點?差不多就是那時候,晚上也不見涼快的那種,就是燥熱的很。我師父當時躺在面館門口的躺椅上乘涼,突然就有個女的,抱著孩子進了店。
這有客人來了啊,不照應不行,我師父就起來去招呼。我師父說,當時他年紀小,沒什么感覺,可是后來想想,那女人就不對勁,她往那一坐,那水啊就嘩嘩的從她衣服上往下淌,你說這能對勁么?可是我師父有點睡迷糊了,就沒在意,上去之后問客人您吃點什么。那女的也沒說話,就是低著頭在那,嘴里一個勁的嘀咕著好冷好冷。
那可是三伏天啊!我師父當時就蒙了,可是也不好問人家,萬一人家有什么隱疾呢。所以他就再問了一遍說客人您吃點什么。接著那女的才有了反應,抬起頭看著我師父,說了句想吃點暖和的。我師父就說,牛肉面得不得?那女的沒說話,我師父就趕緊給她下了碗牛肉面,可等面出來的時候,那女的沒了。”
谷濤聽得正精彩呢,忍不住催促道:“然后呢?”
“然后我師父一下子就清醒了,激靈了。他把面放到旁邊,就去擦地,他后來跟我說,那地上的水是臭的,就像是臭肉的味兒。”
“后來呢?”
“后來就有一天,我師父跟著我師爺去南市進貨,到那之后,就很多人看熱鬧,他就跟過去看了,發現說在一口水井里撈上來人了,他湊過去一看,發現地上躺著一具尸體啊,那尸體都泡得沒人樣了,可是那衣裳我師父記得可清楚了,就是那天晚上吃面的那個女的,懷里死死的抱著一個沒斷奶的娃,也跟著一起泡脹了。我師父被嚇壞了,回去把這事跟我師爺這么一說,師爺專門請人來給他做了法事,可還是大病一場差點沒挺過來。后來據說啊,那女的被某個當官的給糟蹋了,生了孩子出來,然后那家的大奶奶就找人把她跟那野種都扔進井里去了。”
這種故事還是不少的,大多屬于民間志怪故事,但谷濤其實認為肯定是確有其事才能流傳甚廣,這個課題他還沒正兒八經開始研究過,也就是所謂的靈魂、意識殘留等等。
“真精彩。”谷濤點頭:“那你碰見過么?”
“還真沒有,我干了也有二十多年了,一次都沒碰過,我估計啊,這事我是碰不上了。”
“你可別亂說。”谷濤笑了起來。
而就在他和老板準備碰杯的時候,外頭突然走進來一個人,這是個男人,他走路搖搖擺擺一瘸一拐,走進來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谷濤回頭看了一眼,然后和老板對視了一眼。
“不會這么巧吧。”他哭笑不得的說道:“老板,你有福氣啊。”
老板的臉色也白了,他鬢角的汗開始簌簌的流了下來。
“你不去招待啊?”谷濤小聲的問道:“怕?”
“你不怕?”
谷濤一拍胸脯:“我就是干這行的。”
老板一愣:“你是個法師?”
“這個……差不多吧。”谷濤嘿嘿一笑:“我就按你的辦法去試試?”
“那行……你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