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畢青覺得自己比以前成長了許多,低調了也謙虛了,雖然仍然有些小驕傲,但絕對不會再因為自己是將軍的女兒、皇帝的妻子這些因素了,而是因為自己有一個博古通今、無所不能的師父,并且這個師父教給她很多很多東西。
寒冷的風遠遠吹來,畢青情不自禁的緊了緊衣裳,而谷濤則從火堆里翻出一個從南美考察員那邊弄來的土豆遞給畢青,這東西已經給了畢青三個新鮮的土豆良種,還有玉米和辣椒的種子都給了她,谷濤說是臨別贈禮,而畢青還不知道這個臨別贈禮就是未來大宋數千萬人在天災來臨時賴以維繼的主要口糧。
“師父,如果徒兒想您了怎么辦?”
“長大了就不會想了。”谷濤吃著熱乎乎的土豆,滿不在意的說道:“沒人能一輩子陪在你身邊,有些事情你也該自己去處理了。”
“明白了……師父,那我們什么時候返程?”
“年前趕回臨安,送你安全回去。”
“啊?”畢青愣了一下:“這還有幾日……我們卻在千萬里之外。”
谷濤默不作聲,而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畢青太了解師父這個樣子代表著什么了,這個意思就是他其實已經有了辦法,通常情況下只要師父有了辦法,那就一定能夠達成。
三天后,距離年關還有十四天時,谷濤開始返程。畢青算了一下,這里距離臨安城大概有萬里,若是要在這十幾天的時間趕回臨安城,那一天怕不是要……日行千里?
在這個冬日中,八百里加急都是極為困難的事,而日行千里那簡直就是……難以想象的事情的。
但就是在畢青感覺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在谷濤這里卻輕而易舉,他們的馬車哪里是馬車啊,畢青感覺這些馬兒似乎都不用休息也不用進食的,它們僅用了一個白天就將人從北海帶到了鐵木真的大翰耳朵。
鐵木真聽聞這個煞星又回來了,剛吃了一場敗仗的他著實有些慍怒,但卻又不好發作,畢竟云州之戰為什么會輸給宋國?不就是這家伙折損了自己十萬精兵么?十萬啊,那是什么個概念?那可都是大草原上十年積攢起來的力量,現在什么都沒了,甚至開春之后他都不知道怎么去應對宋國的大軍壓境。
而谷濤才不管這些呢,他補充了一些食物和水并且在城里休息了一天之后,就開始繼續趕起路來,又是一天的時間,他們就抵達了后世的錫林浩特,并且在那里又略微修整之后,第三天就抵達了哈爾濱。
這個速度讓畢青感覺自己仿佛是騰云駕霧,前兩天的時候,她都吐得沒人樣了,后來稍好了一些,但只要看向保暖設施特別好的馬車外頭,她一定會繼續吐,吐到最后谷濤都不得不專門為她停下來休整幾個鐘頭之后再上路。
“師父……為何這馬車能自己跑?”
“老馬識途。”
不然呢?不然該怎么解釋?告訴她這馬車看上去是馬車,但實際上是仿生貨運機器人嗎?一天極限速度是三千五百多公里,如果不是怕他吃不消,一天多一點就能到杭州?她非拽著谷濤問個沒完才怪呢。
抵達金上京之后,這里已經度過了第一年的糧食寒冬,開始進入第二年的休養生息期,可以明顯看到城外已經有不少村落開始聚集,大量的田地上雖然覆蓋了積雪,但卻井井有條。巡邏的士兵們的臉上也不再和去年一樣面帶菜色,而偶爾看到外出采買的村民臉上也出現了笑容和舒心。
而時隔一年再次回到這里之后,完顏璟老早就收到了消息并備好了酒水給谷濤接風洗塵。
再次見到這個比谷濤還年輕不少的皇帝,他的精神狀態好了許多,比去年看上去甚至還年輕一些,而且冬天時他的貴妃又給他添了個兒子,他看到谷濤的第一件事就是求谷濤給他這個小兒子賜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