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年了,年前多取一些素材。今天分成3組,羅園,你介紹一下今天要拍的幾個點。”欄目組的組長靠在椅背上,點了一根煙又喝起茶。
跟班羅園說道:“得令!”說完就站起來,拿著一張紙說道,“先說一下分組安排……”
他滔滔不絕地介紹起來。
余秋又和賀方分成了一組,安排到的任務有3個點。
要去一個新開業的商場,要去一個新近得到榮譽的社區醫院,還得去一條新開通的高速在江城這邊的收費站。
看樣子又是得跑斷腿。
心里哀嘆,表面上還是得認真地記著。
去了也不是亂拍,對新聞素材有什么表達目的,已經定了。
所以得圍繞主題去拍。
羅園介紹完,組長也沒有起身,按掉煙頭說道:“拍完了今天就先按要求把粗剪做出來,明天早上我要看。”
說完就散了會。
余秋和賀方一起去拿器材。
賀方嘆道:“10月份的油錢都還沒報出來。”
余秋倒是感嘆:“還好你有個車子,不過總歸能報出來的。”
賀方搖了搖頭:“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
“還不都這樣過來的。”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
賀方家境還不錯,本地人。見他經常得跑來跑去,老頭子就把車子給他開了。
準備妥當出了樓門,寒風一吹,賀方又開始嘟噥了:“凍死個人。”
“早點拍完早點回來吧。”余秋走到他的小雪鐵龍后面,把器材包擱到后備箱。
“都涼透了。”坐到了駕駛位上,賀方趕緊啟動車子打開空調。
車子駛出電視臺的院子匯入了車流,賀方問道:“昨天和女朋友聊得怎么樣?”
余秋淡定地說:“分了。”
賀方頓了一下,騰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她不適合你。”
余秋呵呵笑了笑。
“昨晚怎么不喊我?一起喝兩杯也行。”
余秋想道,這不是突然遇到了一只貓嗎。
“要不今晚?”
余秋搖了搖頭:“不用。”
“……那行,什么時候你想喝了,就說話。”
余秋笑著說:“說得我很好酒一樣。”
賀方扭頭看了他一眼,然后說道:“我欣賞你這一點,總是很樂觀。”
“不然怎么的?”
“我就不行。”賀方又開始絮叨,“還以為電視臺比較有前途,結果天天這樣,渾身沒勁。不像你,每天都很有干勁。”
“只能一步一步來啊。”余秋其實也有一點茫然,“不過你拍東西很靠譜,機會多得很。”
“機會?”賀方嗤笑了一聲,“輩分不夠啊兄弟。”
“不是說要改革嗎?說不定有很多機會。”
“改革?還不是老板們把核心資源抓在手上。咱又都拉不下臉。我其實已經在考慮,過完年是不是就出去。”
余秋吃了一驚:“出去?想做什么?”
“啥都行,比如婚慶公司,影樓。不過我最想的,還是去影視制作公司,那我攝影才有用武之地啊,天天拍這些模板鏡頭有什么意思?”
“你敢想一些……”余秋沉默了一會,說了這么一句。
他也就會些文字工作,會點剪輯,又不會來事。對于他的學歷來說,能進入江城電視臺確實已經挺不錯了,雖然現在待遇確實一般。
余秋不禁想到非爺。
這家伙對還錢信心那么足的樣子,到底準備怎么賺錢?
……
非爺確實沒去翻余秋的電腦里有什么。
再說有什么也不奇怪,畢竟23歲血氣旺盛。
關鍵是要是翻到了,看不看呢?
如果看的話……非爺不自在地夾了夾后腿。
也許,這就是自己上輩子太強勢太自我的報應吧。
所以既然40歲了都還沒結婚,干脆把你丟到一只絕育了的貓身上。
非爺只是覺得恥感爆棚,倒真的不是產生了什么功能性心理創傷。
女人……那么多年下來,也挺沒勁的。
而且余秋說得對。
真要是到了季節,看到小母貓渾身不得勁,那才真是心理變態了沒得治。
非爺不敢想那種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