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標的,非爺也做了幾個。但這種大標,盯著的優秀威客也不少,非爺不能全寄希望于這些大標的。
屏幕的光打在他的眼睛和臉上,他認真地忙碌著。
窗戶外的高空中,江城開始下起第二場雪。
這場雪比第一場堅決多了,越下越大。一貫不容易積起雪花的江城,也開始一點點地變白。
非爺又投了一標軟文,一抬頭有些愕然。
下雪了?
他從茶幾上跳下來,緩緩踱到窗臺下,蹲坐在那里,抬頭看著樹梢。
下雪了。
非爺扭頭看了看小小的屋子。
饅頭擱在盤上,貓糧有滿滿一碗。
雪落滿樹梢,窗戶擋住了風寒。
屋里空蕩蕩,但這其實是別人的地盤。
生活變了模樣,卻尋到不可理喻的心安。
非爺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窗臺下抬頭看雪的貓,尾巴翹呀翹,掃呀掃。
……
“……你把饅頭提來了?”余秋看著賀方,不知道怎么問才顯得沒問題。
“我看它把貓糧吃得挺干凈啊,以后吃貓糧為主。便宜,省事!”賀方把他的衣服袋子放到儲物柜了,然后說道,“不過看在它沒在房間里亂拉的份上,我獎勵了一個饅頭給他。”
余秋想起非爺爆棚的羞恥心和拽拽的模樣,難以想象發生了什么。
這個時候,他才覺得那天非爺問賀方姓名時候的語氣,似乎有點問題。
那個“很好……”
余秋打了個冷顫。
“算了,拿出來直接先穿上,你要是肺炎再繼續凍著,那就沒完沒了了。”賀方又從儲物柜里把厚一點的外套先拿出來丟在病床上。
余秋一邊換外套一邊問:“你跟非……就是那只貓之間,沒發生什么吧?”
“沒啊,就是有點怕我。”賀方隨口說了一句。
他看了看隔壁床:“陳大爺呢?”
“他屬于在這里養病。看到天氣情況不好,怕在這邊不方便,接回去了。”余秋說完,看賀方有點悵然若失的模樣,不禁問道:“你真動心了?”
賀方有點不好意思:“陳月是還挺不錯的。”
“她不是排斥你嗎?”
“排斥個鬼!”賀方吐槽道,“她好奇著呢。”
“我是說她對你取向的懷疑……”
“先說好,這是為了咱倆的清白!”賀方正色道,“我把你之前的事跟她講了講。有空間日志、有照片為證,她知道你的取向,也就證明了我的取向!”
余秋覺得有道理。
“行了,東西給你拿過來了,我撤了。饅頭早上微波爐轉一轉還不錯!”
賀方人離開了,病房里就只剩下他一個人。
余秋吧非爺的電話撥通了:“非爺,饅頭的事……”
“就這事?”
“不是,我問問,相比起來,你更喜歡吃貓糧還是饅頭?”余秋覺得這個問題合情合理,畢竟非爺現在是貓的身體。以貓的味覺和神經系統,貓糧也許他嘗起來其實口味更不錯呢?
電話那頭有一陣沉默。
余秋感覺有些不妙。
結果電話那一頭只傳來平靜的聲音:“明天我申請提現,后天應該能到一筆錢,等周五會再提現一次。沒什么事的話就掛了,忙。”
“……哦,謝謝你,非爺。”
“互相幫忙。掛了。”
萬籟俱寂。
雪輕輕打在窗玻璃和外面的常青樹上,細小的聲音很悅耳。
余秋心想,這大概又是弱智問題吧?
對非爺來說,當然是吃饅頭更好。
或者還要更好的生活。
余秋把被子蓋好了,養病,好好養病。
病好之后,好好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