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方給了非爺一定的尊重,拿了三個盤子把饅頭都擺到里面、摞起來,在茶幾上擺成了一排。
非爺坐在沙發上冷眼看著他,感覺他就差在茶幾面前再擺個香爐、插上三炷香了。
當然賀方是意識不到這個的,他已經不再疑神疑鬼了,大大咧咧地說:“饅頭給你擺在這,餓了就吃。這兩天我就沒空過來了。”
廚房的水燒開了,賀方拿起盆進去換水。
聽著里面沖盆子的聲音,非爺愜意地看著面前齊整整的饅頭。
再次回到最低餐標了!
賀方端著一盆熱水小心翼翼地走出來放到地上,再次循序善誘地教貓:“開水!毛都燙掉!呼!呼!呼!涼了再喝。”
非爺宛如在看智障。
賀方盡完義務,就準備伸手去薅一薅。
非爺腦袋往后一縮,眼神冰冷。
賀方霎時心里又有點毛毛的,然后忽然覺得不能這么慫,仗著臂長的優勢愣是過去薅了一把。
“一回生二回熟,總有一天你會熟悉你賀主子的!”
賀方笑呵呵說完,拎起自己背包走了。
非爺很憂傷,行動不便,體型弱小,還得顧著他跟余秋的情誼不能全力出手,40毫米的利爪只能收起,導致受此屈辱。
猛虎變貓,英雄落難,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他甩了甩腦袋抖去沙雕之手的智障氣息,準備開始自己的事情。
不論是在里編排他,還是看看電影,水水自己的微博,那都不錯。
他眼睛一轉,傻了。
筆記本靜靜地躺在茶幾的一角。
插頭也靜靜躺在茶幾的一角。
非爺跳下沙發,走到有插座的墻邊,看著它的高度,有點憂傷。
拔出來容易,插進去難啊!
作為一只被絕育了的貓,非爺尤其感到來自靈魂的暴擊。
他夾著尾巴緩緩地走開,看看房間里還有沒有其他的插座。
然而這種老式的房子就是這樣,插座的設計哪里會安排高處低處各種位置?
非爺又站回到了之前那個插座的地下,昂著頭,伸出一只前爪比劃了一下。
沒轍,遇到問題了就要解決問題。
非爺開始在房間里四處溜達,尋找可供墊腳的東西。
轉悠了幾圈之后,他心里有了計較。
首先去拉余秋的枕頭。
非爺跳上了余秋的床,腦袋拱著枕頭往床邊推。
然后跳到地上,繼續拱著推。
也有點像是在拖地了。
非爺一趟家務活干下來,緩了一會。
是什么讓一個拖著傷腿的男人蹣跚前行?是對上網的渴望。
非爺繼續去倒騰第二個枕頭。
第二個枕頭還得疊在第一個枕頭上面。
是什么讓一個瘦弱的男人負重攀登?是對上網的渴望。
非爺還得把粉色的浴巾搭在兩個枕頭上面罩住它們,以防上面的枕頭側滑了,將他另一條腿也摔傷。
是什么讓一個已到不惑之年的男人如此鍥而不舍?是對上網的渴望!
看著已經堆在那的枕頭包,非爺感覺身體被掏空。
他休息了一會,扭頭看了看筆記本的插頭。
非爺張大嘴活動了幾下,齜牙咧嘴的,然后過去叼住了插頭電線。
走到了枕頭包下面,非爺慢慢攀登上去,立了起來,直接在墻上扣住,眼睛的余光惡狠狠地盯著茶座眼,用嘴先把三個插頭腿伸進去了一點。
另一只前爪穩住了插頭,另一只前爪也搭了上去,非爺大喝一聲:“走你!”
用力往里插啊!
廢了老大的勁,非爺終于完成了把筆記本通上電這個偉大的工程。
他淚流滿面,終于可以暢玩了!